芙卡洛斯不会死，天理不容又如何 第578章 交接的梦想

半晌之后，八重神子如实说道:“很遗憾，你师父身上并没有什么邪祟。“

菜菜子不敢相信，就连八重神子都这么说。

:“怎么会？没错，他是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

八重神子说出了病情，“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内心出现了崩溃，心智受损，而后就像落水的人一样，手忙脚乱的挣扎，还是坠入冰冷黑暗的深海。至于诱因，我想应该是失去神之眼吧，被夺走了神之眼，也就意味着被夺走了愿望。“

纯也疑惑的问道:“可是八重大人，如果只是被剥夺了愿望，师父不应该变成普通人吗？为什么会疯掉呢？“

八重神子微微一叹，′′你们的宗派叫做明镜止水流，对吧？“

:“名字是好名字，可是这世间啊、哪里有真正的明镜止水呢？“

:“自称淡泊名利的人，被师弟击败后也会愤然离场，年迈的剑道家依旧心怀不平，想与自己教出来的弟子再比试一番，那么看似心无杂念的人在亲手击败自己的师傅与师兄时，又是否真的毫无波澜？“

:“八重大人的意思是？“

:“剑之一道千变万化，想要夺取剑道的天下第一，对凡人来说谈何容易。“

:“需要双手持剑，不断的击碎他人的梦想。这其中也包括与他至亲至亲之人，所以唯有对成为天下第一的愿望心怀执着，他才能将痛苦暂时抛在脑后，继续向前。“

:“当这个愿望消失的时候，他就会开始自我怀疑，在恐惧中挣扎，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就好像我那位不成器的朋友一样。“

菜菜子望着痛苦的师傅，话语中带着浓郁的悲伤。

:“原来师傅一直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此时的土门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全部都在眼前的幻想之中。

他听见父亲的愤怒，看见师兄的仇恨，以及师父那失望的眼神。

这些都让这位宗师无法安心，他只能不断的低语忏悔，试图求得原谅。“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此时的土门听到了他至亲之人的辱骂与愤怒，他只能蜷缩在地上，嘴中不断的念叨着，“父亲，师父，师兄……“

突兀的就在这时， 一个愤怒到极点的骂了骂了过来。

:“够了！“

只见安西走了过来，八重神子对此不意外，或者说她早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

一旁的派蒙一愣，“啊，这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土门先生的师兄吗？′′

:“他怎么来了？是跟着我们偷偷找到这里来的吗？“

而此时的土门在听到师兄的声音之后下意识的扭头就看见了原本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师兄居然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安西？为什么会有两个安西，你到底是人是鬼？“

:“来找我报仇的，对吧？我知道当初我不敢。“

土门望着眼前的湿地，完全就不像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击败自己的少年。

:′′我对你确实没什么好感，我也不想听你的道歉，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已经想通了，当初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抹不开面子，逃出了师门。“

:“我相信绝大部分被你击败的人都没有责怪过你，相反，我们会将自己的愿望寄托给你，希望你可以走的更远，我知道你的愿望已经被夺走了，所以你无法再回应我们的期待。“

:“但你不该夺走他们的愿望，不断的磨练剑道成为天下第一，这不是你教给他们的吗？“

土门望着自己的弟子，却是有些犹豫，“可是，说不定有一天他们也会像我一样。靠着一腔血勇追逐天下第一，说不定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如果有一天他们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我宁可他们一直停在那里，不要再往前走了。“

安西怒骂了一声，“你有问过他们的想法吗？“

这是安西第一次像师兄的时候，也是他教给自己师弟最重要的东西。

菜菜子言真意切的说道:“师父。当初师傅把我从海盗手里救下来，我就决定此生要追随师傅的脚步。“

:“我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像师傅一样感到痛苦，但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想停下脚步。“

:“我想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告诉所有人，我是师傅的弟子，是明镜止水流的传承者。“

纯也也是说道:“不光是师妹啦，我们大家其实都是这么想的。“

安西望着自己师弟的这两个弟子，认真道:“你看吧，你其实可以把愿望托付给他们的。“

:“被夺走愿望这件事情，我没有经历过，也不懂。但当初被你轻松击败的时候，我也感受过愿望破裂的声音。“

:“但就像我把自己的愿望托付给你一样，你也可以把愿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你和我不同，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一无所有，但至少你还有这么多优秀的弟子。“

土门沉默了，良久之后，缓缓站起身，十分歉意的说道:“我明白了，抱歉，作为明镜止水流的宗家，让你们担心了。“

:“现在的我对成为天下第一无执着。内心的空虚与痛苦无法消解，很难再做到心无杂念。“

:“但我作为你们的师傅，仍然会把我毕生所学尽数教给你们，这一点请师兄监督。“

安西笑了，“我自然会监督，谁知道你小子会不会哪天又疯了……“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就不留在道场了，时不时去你那儿溜达一圈儿，看看你有没有在偷懒。“

望着没反应过来的土门，安西语气带着几分师兄的恨铁不成钢。

:“愣着干什么，见过八重大人，然后回家吧。“

土门笑了笑，急忙与弟子们一同向八重神子道谢你，在他们走后，派蒙有些不确定的自言自语:

“被夺走的愿望就交给弟子们去继承，也算是顺利解决了吧？′′

荧嗯了一声，“姑且算是告一段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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