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这种话我自己说说也就罢了,你以后再不可说了。”南桥枝说完,脸色苍白的咳嗽了几声。
“是,长安都听娘娘的。”
南桥枝点点头,看着门外被撤去的两名监视自己的宫女,知道今天这一出有了效果。
探听宫宴确实是为了逃跑,只是她还需要知道那中原人是不是自己故人?
而此时的宫外,忙了一夜,刚养足精神的陈风颂,一觉睡醒便听到莫序裴醒来的消息。
他马不停蹄地来到忠勇侯府,很快在听雪阁卧房内,找到正在烤火的男人。
“可真不容易啊,你终于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屏风后响起,莫序裴转头看去,来人已经绕过屏风,来到他身前挡住大半阳光。
莫序裴此时盘腿坐在软榻上,眼前不远处火炉摇曳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一手拿着物品清单,一手拿着锦帕。
听见陈风颂的话,只轻轻笑了笑后说道:“劳烦弟弟牵挂了。”
陈风颂伸手强行将他的脸掰过来,与自己对视说道:“你不能在如此消沉下去,别忘了我们到这的目的。”
“更别忘了你当初是因为什么才走上这条路的。”
莫序裴只是微微后仰躲开了他的手,语气不疾不徐的说道:“我记得,我始终记得”
陈风颂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直入主题的问道:“今日残无悲召你入宫,可是得了何差事?”
莫序裴将手中握着的清单,抛向陈风颂坐着的位置,待他接住后,才说道:“残无悲让我在府中静养,给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差事。”
陈风颂将手中本子摊开,待看清本子内容,目露震惊,疑惑的说道:“怎么了?他娶妻了?”
那本子中的内容正是流光锦一百匹,东海珍珠一千颗,南域荣安玛瑙十箱,玉石五箱,织娘三百人,制衣工匠三百五十人。
莫序裴只是垂眼盯着远处燃烧着的火炉,平淡的说道:“听说是要娶王后,才如此耗费周章。”
“王后?”陈风颂听到这一词便察觉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他只能尽量在自己过往的记忆中寻找。
“不知为何,他十分喜欢安宁公主,甚至非她不娶,这也是我回朝的主要原因。”莫序裴说过的话响在耳边。
陈风颂佯装随意的把册子往旁边的桌面上扔去,语气似在提醒,又暗含着别样的意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好像说过,他非安宁公主不娶。”
莫序裴听见男人的话,也顿时回过味来,如今安宁公主香消玉殒的消息,已经不算秘密,南召的细作应该早已回朝复命。
按照残无悲那偏执的性子,他难道不应该下令去找南桥枝的尸首吗?
此前他只以为残无悲是耐不住找了个替身,但曾经自己在宫宴之上亲眼见过,他毫不心慈手软的,杀掉那个与南桥枝相像的女子。
莫序裴猛然抬头,透过墙壁望向自己阁中书房的方向,这一切像是一团乱线的事情,终于被陈风颂一句话理清。
“对啊,他说过此生唯娶一人为妻,除她以外,任何人都只会惹他厌恶。”莫序裴转头看向一旁静等他回应的人。
“所以,公主会不会没有死?”陈风颂假装蹙眉不清楚这件事的始末,但他背地里早已命人查清了此事,如今一切不过是他表演的假象。
自己本想寻一个机会,独自一人救出南桥枝,但如今消息传回,她竟然已经答应嫁给,那个令她十分厌恶的人。
莫序裴因为此次猜想而浑身有了力量,只要南桥枝还活着的消息属实,他便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将她带回去。
“我这就入宫救她。”莫序裴说完便猛的站起身朝外走去,却在路过陈风颂时被他一把抓住。
陈风颂从椅子上起身,抓紧他想要挣脱的胳膊,语气极其安抚的说道:“哥,万万不可。”
“此事只是我的猜想,尚无实际证据将此事盖棺定论,若想知道后宫中的女人是不是公主,我们得寻一个机会。”
“机会?”莫序裴也冷静下来,转头望向他等着下文。
陈风颂正要开口,就听屋外传来侍从的声音:“侯爷侯爷!宫中来人说今年的新年宫宴已经定好,陛下让您与尚书大人一同参加。”
陈风颂松开男人的胳膊,语气轻笑的说道:“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天色渐暗,天空终于不再阴云密布,转而露出了许久不曾落下的月光,尚书府处于最繁华热闹的大街,街道上许多小摊在此处卖东西讨生计。
丞相府内,祥云阁二楼的阳台处,檐上挂着的秋叶琥珀灯发出昏黄舒适的光,驱散了阳台的黑暗,陈风颂坐在摇椅上,观望着宅外的风景。
“有时候本尊倒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喜欢谁呢?”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今四下无人,他终于幻化出人形,站在阳台门后。
陈风颂则是头也不回的,仍旧望着外头的风景,只抽空的问了句:“魔神大人这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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