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宫惝忧阁内,檀香袅袅,一片静谧祥和。
二皇子萧鹙宸身着一袭藏青色流光绣金长袍,身姿挺拔如松,他的身上披着一件同色的斗篷,更显其气质高雅,风度翩翩。
此刻,他正垂首专注地煎着茶,动作娴熟而专注。
在精美的雕花鎏金屏风后,紧闭的琉璃门扉被轻轻推开,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随后,侍奉的宫女们鱼贯而入,向太子殿下请安:“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萧鹙宸并未抬头,只听见兄长轻声说道:“好了,你们先出去等着吧。”
“是。”
宫女们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缓缓退出房间,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随着渐近的脚步声,门扉再次被推开,又缓缓合上。
萧鹙宸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将对面的茶杯斟满茶水后,这才为自己斟上一杯。
萧瑾川走进房间,在萧鹙宸对面的位置坐下。
他看着对面的弟弟,只见萧鹙宸神清气爽,面色红润,不禁心中有些不爽。
他朝着萧鹙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懒洋洋地说道:“你这一大早便遣人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萧鹙宸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壶,缓缓说道:“昨日我夜观苍穹星象,发现从南山迳到西面,出现了一条微弱的凛火链络,仅仅出现了一瞬便消失不见。”
萧瑾川疑惑的回道:“从南山迳下来的凛火链络?莫不是哪位上神的神识出来寻物?”
萧鹙宸则是眼神坚定,斩钉截铁的说道:“可若是寻物的话,这凛火链络为何这般虚弱?仅仅出现一瞬间便消失无踪,连来处都寻不得。”
萧瑾川轻蹙起眉,看着自家弟弟,不确定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这链络寻的是凡物?”
萧鹙宸点头,语气轻缓的说道:“可以这么说,但就是不知道这寻的是物还是人?”
萧瑾川一手轻握成拳,掩在唇边轻轻咳了咳,他仔细想着萧鹙宸的话,语气狐疑的说道:“我常听你说,上神境内凡是掌管世间的上神,都不得私动凡心,这若是寻人,不管是报恩还是寻情仇,都不该。”
听到这番话,萧鹙宸倒是十分费解,他一手搁在另一只手肘下面,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摩挲下巴,语气不解的问道:“但若是寻物的话,凡人是看不到法术的,倒也不必趁着夜晚来掩人耳目吧?”
萧瑾川则是打断萧鹙宸继续聊下去的想法,语气状似不耐烦的转移话题的问道:“哎呀,好了好了,你叫我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萧鹙宸见他似乎真的要起身,便连忙安抚道:“兄长,你自回来后便日日消沉,我这个当弟弟的,实在不忍心看着你这样,你不妨与我说说你的困境与打算?”
萧瑾川顿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他身体向后微仰,脸微微侧着,表情尽是狐疑的说道:“当真只是这样?”
萧鹙宸连忙保证的应答道:“比修真界长生堂里的那根金银柱还真!”
萧瑾川脸上勉强扯起一个微笑的说道:“好吧,那我说了。”
窗外寒鸟纷飞,惊扰了树上冬眠的松鼠,树梢上残留的枯叶,在寒风中摇曳,落了一地一寒霜。
檐角偶有狂风裹挟而过,吹的风铃声叮当作响,熟悉的宫院内,宫女们正洒扫着院中的落雪,贴身宫女长安端着汤药,安静的走近咸阳宫内。
内殿中,熟悉的鹅黄色床帐错落有致的落在一起,只依稀窥见女子熟睡的侧颜。
托盘落在实木,桌上发出的清脆声响,惊醒了床上的人。
睡梦中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床帐,疑惑的问道:“阿时,这是哪啊?”
可耳边再没有熟悉带笑的声音,只有长安温柔的声音响起:“王后娘娘,您终于醒了!”
南桥枝面色苍白的望着眼前的鹅黄色床帐,语气不确定的问道:“这是…咸阳宫?”
长安跪坐在床前那节楼梯上,语气欣喜的回道:“回王后娘娘的话,此处正是咸阳宫。”
“王上昨日见王后娘娘昏迷,便叫人紧锣密鼓的将这咸阳宫收拾出来。”
“嗯。”南桥枝不想过多说话,只是在长安的帮助下缓缓坐起。
长安则是贴心的将软垫垫在南桥枝身后,以防她被硌着不舒服。
“他昨日可在这宫中留宿?”
南桥枝刚问完,便后知后觉的感到手心一阵湿润。
“王上昨日将您抱回咸阳宫后守了你一整夜,一炷香前刚离开。”
手中被被握的已经变形的蛊虫,在她松开的几瞬间后,便恢复成原样。
“你本就是天命所归之人,为应劫化神而来,肩负着拯救苍生苦难、解这世间疾苦的重任。”
“天命之人…”南桥枝口中喃喃着这四字。
想着,她抬头看向长安,语气平缓的问道:“长安,他可还有什么吩咐过的话?”
长安想着残无悲的话,恭敬的回答道:“王上说王后娘娘此后不用拘在这咸阳宫内,只是出咸阳宫需等王上与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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