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密议初定月半斜
荣国府的三更梆子刚敲过,怡红院的窗纸还透着朦胧月色。宝玉将麒麟短匕在掌心摩挲,刃尖映出的烛火忽明忽暗,正如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黛玉坐在对面绣墩上,手里绞着半片双鱼佩残片,玉佩折射的幽光在她眼下投出淡淡的青影——自昨夜荣禧堂对峙后,两人便再没合眼。
"秦淮河九曲桥的地势,我在赖大的舆图上见过。"宝玉突然打破沉默,案上摊开的宣纸正勾勒着密道走向,笔尖蘸的朱砂里掺着雄黄,是防蛊虫的法子,"寅时三刻是巡防换班的空档,蒋玉菡会在渡口备船。"他指尖点向图中"聚仙楼"的位置,那里被朱砂圈出个小圈,"据金钏儿的绝笔,冰川之心的另一半,极可能藏在楼底密室。"
黛玉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掌心的微凉透过衣袖传来:"王夫人今晨打发人来问安,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你昨夜去向。"她将佩残片贴在宣纸上,残玉的纹路竟与密道图的支流重合,"我让紫鹃回了说你染了风寒,可鸳鸯来送药时,眼神总往窗台上的船票瞟——她们定是起了疑心。"
窗外突然掠过黑影,宝玉猛地攥紧匕首,却见是茗烟抱着个锦盒翻墙而入。"二爷,这是蒋玉菡托人送来的。"锦盒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靛青气味飘出,里面躺着两套浆洗妥帖的青衣小帽,还有两贴能改变肤色的药膏,"他说忠顺王府的巡防认得您的玉冠,换上这个保险。"
黛玉拿起那贴药膏在烛火下细看,膏体里掺着细小的珍珠粉,与元妃凤冠上脱落的珠屑质地相同:"这是用北境'换颜草'做的,能维持三个时辰。"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妆奁里取出个锦囊,里面是十二根不同材质的发簪,"这是十二钗的本命物,金钏儿的绝笔说破阵要用,我悄悄收了来。"
宝玉认出其中有宝钗的累丝金凤钗、探春的翡翠芭蕉簪,最末那根檀香木簪子刻着极小的"妙"字,是妙玉常戴的。
他突然握住黛玉的手,她腕间的双鱼佩残片正在发烫:"若是凶险,你便在船上等我。"黛玉却将木簪塞进他袖中,佩残片的光芒映着她倔强的眉眼:"要去便一同去,那年在葬花冢你说过,黄泉路上也会等着我。"
四更梆子敲响时,两人已换好青衣。宝玉将麒麟短匕藏在靴筒,黛玉则把银簪别在发间——那簪尖淬了薛姨妈送来的解毒药,能解北境的噬心藤毒。
茗烟在院外牵来了两匹快马,马蹄裹着棉布,踏在青石板上只发出轻微的闷响。月凉如水,照得两人的影子在墙根处紧紧相依,谁都没说话,却都明白这趟秦淮之行,或许是踏入了比元辰宫更凶险的漩涡。
第二折 渡口惊逢旧识影
秦淮河的夜雾裹着脂粉气,蒋玉菡雇的乌篷船正泊在聚仙楼对岸的柳树下。宝玉扶着黛玉跳上船时,见船头立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背影竟有几分眼熟。待那人转过身,才认出是当年在冯紫英宴上见过的卫若兰,只是此刻他左眉上多了道疤痕,手里攥着的铁尺磨得发亮。
"卫大哥怎么会在此处?"宝玉的疑问未落,卫若兰已将铁尺横在船头,低声道:"琏二爷托我照应,他说你们要找的东西,藏在聚仙楼三楼的'听涛阁'。"他突然指向对岸,几个提着气死风灯的巡夜人正走过,灯笼上"忠顺王府"的字样在雾中忽明忽暗,"那伙人半个时辰换一次岗,换岗时会有盏琉璃灯从楼里晃三下——那是动手的信号。"
黛玉注意到卫若兰腰间的玉佩,与贾琏常戴的"平安扣"是一对,只是这枚的缺口处沾着暗红血渍:"琏二爷他..."卫若兰的铁尺猛地砸在船板上,震落的水珠里混着细小的木屑,"他被关在王府地牢,却托人传出话,说听涛阁的地砖下有密道,能直通元辰宫的蛊阵中枢。"
正说着,聚仙楼突然亮起一盏琉璃灯,在夜色里晃了三下又熄灭。卫若兰拽起船锚:"时机到了!我去引开巡夜人,你们从后窗进去。"他刚要跳上岸,黛玉突然叫住他,将一支金簪塞到他手里:"这是迎春姐姐的本命物,若遇凶险,或许能保平安。"
宝玉扶着黛玉摸向聚仙楼后墙时,听见对岸传来铁器碰撞声。回头望去,卫若兰正与巡夜人缠斗,他左眉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红光,手里的铁尺舞得密不透风。黛玉攥着袖中的银簪轻声道:"琏二爷的替身,怕是就是他。"话音未落,二楼的一扇窗突然推开条缝,透出的烛光里,隐约立着个穿水红袄子的身影。
第二折 听涛阁内玄机藏
聚仙楼的楼梯在脚下吱呀作响,每级台阶的第三块木板都是松动的——这是卫若兰事先交代的暗号。黛玉扶着栏杆往上走,指尖触到的雕花里嵌着细小的蜡屑,与元辰宫地砖下的蜡油同出一源。宝玉突然停住脚步,麒麟短匕在掌心微微发烫,刃尖指向三楼转角处的屏风,屏风后传来极轻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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