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绛烛摇红隐杀机
戌时三刻的梆子声刚过,荣禧堂檐角的铜铃便被西北风吹得叮当作响。那风裹挟着后园池沼的湿气,将檐下悬挂的羊角灯吹得左右摇曳,十二盏灯影在磨砖对缝的墙面上晃出扭曲的金菊纹样,像无数只蠕动的虫豸。黛玉紧了紧藕荷色夹袄的领口,袖中双鱼佩突然泛起凉意,与宝玉腰间麒麟剑穗的微颤形成奇异的共振。
"这风来得蹊跷。"宝玉低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他今日穿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领口已磨出毛边,那是前日在极北冰原与北境死士缠斗时被狼牙棒刮擦的痕迹。黛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铜兽香炉里腾起的龙涎香青烟竟凝而不散,在梁柱间织成半透明的金菊网,与贾母腕间玉镯内侧新刻的双生双鱼纹遥相呼应。
紫檀雕花榻上的贾母轻咳了两声,酱色缂丝袄袖口滑落,露出瘦骨嶙峋的手腕。那只碎成三截的玉镯已被金线重新串起,每颗碎玉上都用银丝嵌着细小的金菊纹,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她声音沙哑,指节叩了叩身旁的黄花梨小几,几面上摆放的宣德炉里正焚着龙脑香,炉盖缝隙间飘出的青烟在半空绘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黛玉刚在西侧紫檀椅上落座,便瞥见王夫人攥着素白绫帕的手猛地收紧。那帕子角上绣着的并蒂莲已被血水污染,露出底下暗纹——竟是北境狼头图腾的变形。
更骇人的是,王夫人腕底原本青紫色的斑痕此刻褪成浅淡的藕荷色,与宝钗临终前腕间浮现的纹路分毫不差。
"林姑娘这趟远行,可算开了眼界。"邢夫人摇着湘妃竹扇上前,扇面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在烛光下流转生辉,扇骨边缘却用银线勾勒着完整的狼头轮廓。
她腕间金镶玉镯碰撞出清脆声响,镯身刻着的缠枝莲纹里竟藏着细小的"人厨"二字,与太虚幻境密道石壁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紫鹃捧着青瓷茶盏走近时,黛玉正盯着碗底沉着的半片金菊瓣。那花瓣边缘呈锯齿状,与北境王庭用来标记蛊毒的纹样完全一致。
茶水表面突然漾开三圈同心圆波纹,圈圈相套的纹路让她猛地想起太虚幻境密道入口处的机关——当年贾母正是用这样的波纹频率打开暗门。
廊下阴影里,周瑞家的儿子缩着脖子往柱子后躲了躲。他脖颈处缠着的白绸绷带渗出暗红血迹,绷带缝隙间露出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隐约可见蚯蚓状的金菊纹刺青。
黛玉的双鱼佩突然发烫,佩玉表面浮现出与那刺青相同的纹路,在袖中映出半透明的光影。
"听说胭脂河底全是金菊纹的骨片?"邢夫人的扇子突然停在半空,扇坠上的血玉珠子"嗒"地撞在椅背上,"莫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陪葬?"她话音未落,宝玉腰间的麒麟剑突然发出嗡鸣,剑穗金线如活物般窜出,缠住邢夫人手腕猛地一扯。
"嘶——"邢夫人痛呼出声,袖口滑落处露出半片染血的密档。黛玉眼尖,瞥见纸上用金菊粉写的"双生血脉,心脏为引"八字,落款处的指模边缘呈锯齿状,与周瑞家的儿子脖颈刺青的纹路严丝合缝。
厅堂里的十二盏羊角灯突然齐齐明灭,灯影里的金菊纹扭曲着化作无数狼头,在四壁上张牙舞爪。
贾母腕间的玉镯"当啷"坠地,碎成三截的玉片在青砖上滚出老远。每截断口处都嵌着细小的金菊纹铜钉,钉帽上刻着的"甄"字古篆在烛火下忽明忽暗,与黛玉双鱼佩内侧的"贾"字形成完整的双生图腾。
第二折 暗格玄机露峥嵘
黛玉弯腰去拾玉镯碎片时,指尖触到断口处的铜钉突然发烫。那铜钉表面刻着的缠枝纹让她想起冰窟里甄英莲棺椁上的锁扣——同样的纹路,同样在触及双鱼佩时会产生共鸣。她余光扫过东墙的紫檀博古架,第三层摆放的汝窑笔洗歪斜着,露出底下半块玉佩的虚影,正是她在栊翠庵丢失的双鱼佩另一半。
"老祖宗的镯子碎了,这可不吉利。"王夫人尖着嗓子打破沉默,从袖中取出个檀香匣子。匣盖开启的瞬间,冷香丸的苦杏仁味混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黛玉的双鱼佩突然剧烈震动,竟将匣中翡翠原石震出蛛网般的裂纹。那翡翠内部隐隐有血丝状纹路,组成的图案正是北境王庭的祭坛轮廓。
"我来帮老太太拾掇。"宝玉趁机靠近博古架,麒麟剑穗如灵蛇般探出,勾住汝窑笔洗轻轻一拉。只听"咔嗒"声响,博古架底部的机关被触发,整座架子缓缓向右侧移开,露出后面黑黢黢的暗格。
黛玉举着羊角灯凑近,见暗格里整齐码放着十二本红绸封面的账册,封皮上分别用泥金写着"盐引漕运官窑"等字样,最顶层压着本烧焦边角的《金陵烬未央卷》残页。
"好个不肖子孙!"邢夫人突然拍案而起,狼头匕首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那匕首柄上嵌着的血玉发出"嗡嗡"鸣响,与她后颈碗口大的金菊刺青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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