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泼墨般浓稠,沉甸甸地压在韩国属地阳翟城与新郑城之上。城郭在黑暗中宛如沉默的巨兽,城墙上的烽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似随时都会被这浓重的黑暗吞噬。韩侯宫那高耸的殿宇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琉璃瓦上凝着一层如霜的寒色,在幽暗中泛着冷冽的光,好似凝结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谋。
韩昊熙独坐于主殿之中,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他的手中,猂魃遗留的青铜面具泛着诡异的暗红色泽,那暗红仿佛是凝固的血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十二道血纹在摇曳的烛火下扭曲如活物,似在缓缓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面具上蜿蜒爬行。他目光痴迷地摩挲着面具上凹凸不平的纹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眸中寒芒闪烁,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带着无尽的杀意与决绝。突然,他猛地将面具狠狠掷向沙盘,“轰”的一声巨响,沙盘上的模型被砸得粉碎,在标注着血国边境的位置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仿佛要将这虚假的和平彻底撕裂。
“传令下去!”韩昊熙猛地起身,玄铁权杖重重顿地,震得殿内的烛火都剧烈摇晃起来。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殿,惊起了梁间栖息的夜枭,发出凄厉的鸣叫,在这死寂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彻查律法司近三月所有调令文书!若发现‘烛龙’字样,不论官职大小,即刻收押审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仿佛要将所有隐藏在暗处的阴谋与叛徒都一一揪出。
相邦申继元缓缓展开一卷泛黄的《百官考》,有力的手指快速滑动着划过密密麻麻的名录。那泛黄的书页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而这名单上的每一个人名,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君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却突然变得很凝重,还带着一丝颤抖,“厉法徒统领李墨曾在东夷求学三载,其门下新晋吏员中,半数来自边境郡县。这些人入职时间蹊跷,恰与近期异动吻合...”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激烈的金属碰撞声和呼喝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那声音如同惊雷,在大殿内回荡。一名侍卫踉跄着撞开殿门,胸前插着一支淬毒的弩箭,鲜血顺着甲胄不断滴落,将地面染成了一片鲜红。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道:“启禀...王上...军械库...守将...反了!”话毕,便重重倒在地上,没了气息。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花,给这大殿增添了几分凄惨与恐怖。
与此同时,在黑市纵横交错的巷道深处,林亦寒等人正屏息追踪线索。巷道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与污渍,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不定,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肖小羽施展易容术,化作一名东夷商人,她的身形轻盈,混入掮客聚集的茶楼。茶楼内烟雾缭绕,人们的交谈声嘈杂,各种方言交织在一起。当她与一名掮客交易时,对方不经意间露出的半截蛇形玉牌让她瞳孔骤缩。就在她准备动手时,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钻入鼻腔——正是紫鸢惑心铃特有的毒雾!
“小心!”肖小羽低喝一声,同时向后急退。她的动作敏捷,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鹿。霍龙反应极快,聚岩拳套轰然轰出,伴随着一声怒吼,拳头如流星般砸向墙面,将面前的墙面砸得粉碎。烟尘散去,数十具傀儡从阴影中涌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赫然是韩国属地击刹弩兵的模样,空洞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火。
“是‘听令偶’!”韩沐儿手中的灵犀追踪器疯狂闪烁,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她的脸色骤变,眼中充满了恐惧与震惊:“不好!这些傀儡的操控源...指向中央官府六神流光府驻军大营!”姬香玉甩出赤羽千昭扇,毒雾与幻阵交织,虚空中竟浮现出厉法徒统领李墨狞笑的面容,那笑容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恶意,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徒劳。
血国边境,阴森的地下城池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猂魃的分身缓缓升起,周身缠绕着浓稠如墨的血雾,那血雾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身边盘旋。他抚摸着胸口被灵鹤火焰灼伤的焦黑烙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那笑容中充满了邪恶与不屑:“既然韩昊熙想玩明辨忠奸的游戏,那便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无间’。”
紫鸢手持星陨珠,一步步走向祭坛,每走一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当星陨珠嵌入祭坛的瞬间,幽紫色的光芒亮起,照亮了她狰狞的面容。祭坛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韩国属地官员名录,每个名字都被血色锁链缠绕,随着星陨珠的光芒明灭闪烁。她眼中闪过疯狂的笑意,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当这些‘自己人’同时发难时,”她的笑声在祭坛中回荡,“新郑城会变成怎样的修罗场呢?”
律法司内,厉法徒统领李墨举起染血的令牌,对着存放诏令的密室冷笑。那血迹在烛火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无数生命的消逝。在他身后,数十名伪装成誊写吏的卧底正全神贯注地篡改诏令。金书上的文字在灵力灌注下扭曲变形,化作一道道邪异的符文,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当第一缕晨光照亮新郑城时,这些带着官方印玺的密令,将通过信鸽与量子邮件,悄无声息地飞向韩国属地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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