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之土 第81章 陆玖的前世

我的名字是……陆玖！

华夏慈宁高中的一个普通学生！

在六岁之前我曾在乡下度过了我短暂而美好的童年，或者说我拥有过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童年。

那是一段难以忘怀的时光，没有对比，没有成绩，没有压力，没有未来……

和玩伴嬉闹，炸狗盆，刨菌子，拿小木棍做成的鱼杆钓鱼以及将木棍当做一把剑，幻想自己是一个武功盖世的大英雄，将路边的杂草通通击倒。

我曾经将一个炮仗扔进化粪池里面，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一边用打火机点燃炮仗，一边捂着耳朵跑开。嘴角上扬，笑意挂在我的脸上

“我将一战封神！”

心里面想着，愉悦使我脸上洋溢着笑容。直到我被抽屁股为止……

我认为我很快乐，只是少了父母的陪伴而已，但我有奶奶就够了！我过着自认为幸福的生活，只是偶尔身影脑海会冒出两个连脸都回想不起来的身影。

记忆模糊不清，父母与我天各一方。

当时的我并不清楚，我这种情况在他们口中是叫做留守儿童……

可惜的是奶奶身体一直不好，上了年纪的她深夜时常咳嗽，每次换季或者变天都能看见奶奶痛苦的模样。直到六岁时，她永远离开了我。

年幼的孩子不明白死亡，但那是我第一次经历至亲的死亡，也是人生第一次生离死别。

没有悲痛，只因为年纪小。

只因为不能明白！

……

在仓促和迷茫之中，我迎接了人生的第二个阶段——小学！

“妈妈，我回来了……”

我内心忐忑不安，我将书包放在凳子上，沉重的书本和木头凳子的碰撞发出闷响。看着正在做饭的母亲，我心里面一阵紧张。

今天是发成绩的日子！

“考得怎么样？”

母亲继续她手头上面的活，锅里的菜和油滋啦滋啦的响。我脱口而出

“语文92，英语100，数学98！”

话音刚落，母亲停下手里面的动作。声音明显有些不悦

“为什么？”

我早就知道了，立刻解释起来

“我数学有一题没写单位，语文看错了题目，但是这些我都会做的。我只是……”

母亲却打断了我，语气有些生气

“我不想听你找借口，为什么别人不会做错？你会有什么用，你会你就拿这些分数回来？”

我想要反驳，但母亲的威压让年幼的我不敢开口。训斥并不会因为沉默而消失，而是会愈演愈烈。

“我并不想知道你为什么错，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是第一！”

“老师家访说过了，你不是笨，你只是贪玩。如果你把玩的心思放在学习上，我不相信你会考这么差！”

“你知道吗？我整夜睡不着觉，为你的成绩愁白了头发。你以为这些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你我和你爸爸也不会这么辛苦了！”

学习并没有使我更好的生活，老师教给我的形容词让我得以形容糟糕的生活。

一个穷酸的房子，一个虚弱的身体，一个支离破碎的家，一段充满愧疚的人生。

沉默的晚餐，泪水混杂在米饭里面，筷子打在瓷碗边缘叮叮当当的响，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的菜，盐好像放多了。

我知道我应该原谅母亲的唠叨，父亲的沉默，因为他们都是为我好。

楼上的邻居搬家了，那个大姐姐送了我一个布娃娃，这是一个很丑的长江七号布娃娃，但我很喜欢。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会对着它自言自语，幻想着它也拥有生命，我的烦恼和不愉快都可以找它倾诉。它就像是一个宣泄口，将我的委屈和悲伤排出体外。

但单纯依靠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是不够的，我学会了用画画的方式去消耗我用来自我怀疑的精力。

这是一个很好的爱好，美术老师也夸赞我有天赋，我甚至可以依靠给同学衣服上画一些卡通图案得到钱。

我小时候不懂，大人们似乎很在乎钱，他们常常会因为一点钱吵架或者和好，但当我将自己靠给别人画画赚来的钱递到母亲面前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喜笑颜开。

“如果你学习也这么努力就好了！”

这是我唯一得到的“奖赏”。

我学习，但却找不到目标。我生活，但压力却让我难以呼吸。

小学生涯的结束并不代表所有，他只是开启第三段人生的一次片尾曲。

我的初中，到了。

“你们有谁不想要买辅导书？不想的举手！”

“我们这个辅导书完全是自愿的。”

这是开学老师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课堂一片寂静，短暂的死寂之后一个后排男孩子慢悠悠举起了手。

“啪！”

黑板擦像是惊堂木一样拍在讲台上，老师两只手支棱在桌子上，然后伸手扶了扶眼镜，嘴巴里舌头在牙齿上面滑来滑去，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冷声道

“你觉得你们是给我学的吗？买辅导书是让你们更好的提升自己的成绩，等你们中考的时候想补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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