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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汉卿拿走了白小年的钥匙，不过他并没有编号和密码。
这难不倒这个曾经中统的王牌特工，十分钟后，潘汉卿再次来到汇丰银行，他来到前台拿出一把和白小年一模一样的钥匙。
“我要开保险柜。”
前台认出了这把钥匙，另外一个人刚离开，换了一个人重新来一遍。
不过前台并没说什么，银行才不管这些事，只负责按照规定为客人服务。
金库经理领着潘汉卿来到金库，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您的保险柜编码是多少？”
他的目光已经不自觉的看向刚才白小年开的保险柜。
潘汉卿微微一笑，顺着经理的目光指过去，金库经理下意识地走到保险柜前面，打开了外面那层柜子门。
等经理离开，潘汉卿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转动钥匙，随后把耳朵贴在柜子门上，一点点转动密码锁。
李宁玉的哥哥，自然也是一位密码天才，打开密码锁只是特工的基础技能，随着密码锁一点点转动，十五秒后，啪的一声，柜子门打开，里面是一个木盒子。
打开盒子，他看到里面的那块玉，皱了皱眉，随后他疑惑地找到垃圾桶，看到里面羊皮纸燃烧留下的灰烬，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纸张画着二代恩尼格玛机的构造图，他把图放进盒子里。
又把另外一块一模一样的羊脂玉牌放了进去，这块玉牌是在裘庄李宁玉给他的，吴志国开枪，李宁玉扶住他的胳膊，把东西塞给了他，并用手指在他胳膊内侧敲出摩斯密码，传递出了消息。
这些，足以让白小年坐实红党间谍的罪名，从而洗清自己妹妹李宁玉的嫌疑。
潘汉卿离开了汇丰银行，开车来到了杭州国立女子中学附近。
李宁玉刚从密码船回来的时候，说起这个黄雀，不过红党组织里并没有一个代号叫老鹰的人。
后来老汉被捕，老鳖神秘失踪，特工总部换了一个清洁工。
潘汉卿感到这个新来的清洁工很可疑，就对他展开了调查。
最后一次晚宴，龙川肥原用带草帽的清洁工试探裘庄的老鬼，清洁工一出裘庄，手里厚厚的钞票让潘汉卿断定他是龙川肥原的人。
他开始跟踪这个清洁工，直到他看到清洁工把情报放进死信箱，里面的情报被那位宋老师取走。
他断定这位宋老师就是要找的黄雀，因为在书店恰好遇到过，这位宋老师在买佳媛杂志，他便开始了对宋老师的调查。
……………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一位中年老师从课堂走出来。
他来到传达室，问看门的老头：“有没有我的东西？”
“书店的伙计来过，说您订的《曾子家训》和《资治通鉴》给你送来了。”
看门老头把两本书递给他，宋老师道了声谢，拿着两本书匆匆回了自己的单身宿舍。
回到宿舍，关好门，他坐在桌子前，先是拿出酒杯，倒了一杯上等的西凤酒，一饮而尽。
他工资微薄，却经常喝好酒，抽好烟，偶尔还要出去吃西餐牛排喝红酒。
他有严重的风湿病，有时候只能靠酒精来麻痹神经，减少疼痛。
他拿出碘酒，在资治通鉴最后一页涂抹上，很快上面显示出一行数字。
他拿出另一本《曾子家训》，一页页对着这些数字查找里面的字，并把这些字抄在了一张纸上。
很快，他翻译出了上面的话，宋老师手里的纸差点拿不稳。
上面写着：二代恩尼格玛机结构图已经上路，老鬼。
他就是黄雀，在红党内部代号水鬼，当初上级想要给他起一个叫老鹰的绰号，被他拒绝了，他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叫水鬼。
他并不是龙川肥原安插进来的，他和龙川肥原只是合作关系，他把红党的情报卖给龙川肥原，收取报酬，仅此而已。
他非常小心，每次都是通过中间人传递信息，从不露面，龙川肥原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他把那张纸条装起来，看了看时间，拿起暖瓶，把里面的热水倒掉，拎着暖瓶来到锅炉房，锅炉房后面有一个垃圾存放点，每天下午四点，清洁工会来收走一天的垃圾。
他灌了一壶开水，溜达到垃圾存放点，这里并没有人，清洁工还没来。
他从墙上抠出一块砖，把纸条放进去，把砖重新塞回墙里，谁也看不出来这块砖被人动过。
做完这一切，宋老师转身回了宿舍。
这是一个死信箱，清洁工收垃圾时会打开检查，原来是老鳖，老鳖失踪后，换了一个人，这个人是龙川肥原找来的。
清洁工看四下无人，抠出砖，看到里面的纸条，顿时大喜，他把纸条装进口袋，拉着一车垃圾出了校门。
这些被一双暗中的眼睛隔着铁栏杆围墙看的清清楚楚，潘汉卿跟着清洁工，看他一直把垃圾送到垃圾站，然后清洁工回家换了身衣服，骑上自行车直奔裘庄。
终于把纸条送了进去，清洁工拿着一沓厚厚的赏金出来，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准备去青楼潇洒一夜。
潘汉卿的车忽然从岔路口窜出来，毫无预兆地撞向正哼着小调的清洁工。
沉闷的撞击声被车轮碾过碎石的响动掩盖，清洁工连哼声都没来得及中断，便像个破布娃娃般飞出去，重重摔在路边。
潘汉卿推开车门，冷眼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和散落一地的钞票，探手试了试鼻息，随即打开后备箱，费力地将尸体拖进去，一张张捡走钞票。
后备箱里垫着的塑料布发出窸窣声响，他仔细擦了擦车轮上的痕迹，发动车子，朝着城郊的后山驶去。
山路崎岖，车灯劈开浓重的暮色，惊起几只夜鸟。
越往深处走，林子里隐约传来狼嗥声，此起彼伏，像极了饥饿的呼唤。
潘汉卿停下车，打开后备箱，将尸体拖出来扔在满是落叶的地上。
腐叶的腥气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远处的树林里闪过几对幽绿的光。
他看了眼那具渐渐被阴影吞噬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转身回到车上。
引擎声再次响起，车子很快消失在山路尽头。
而林子里的狼嗥声愈发急促，几团黑影从树后窜出，贪婪地围向地上的“晚餐”，夜色里只余下模糊的撕扯声，很快又被更深的寂静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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