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城西一处中档小区。赵德海穿着睡衣,正心神不宁地在客厅里踱步。
下湾区的事情在网上被迅速“反转”压下去,孙家父子被抓的消息也隐隐传来,让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几次拿起手机想给陈平秘书打电话,又都颓然放下——这种时候,联系就是找死。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本地号码。赵德海心里一紧,犹豫片刻还是接了,强装镇定:“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哭腔的熟悉声音(由刑侦支队擅长口技的侦查员模拟):
“赵…赵处长!是我,老孙啊!孙老倔!我…我跑出来了!警察到处抓我!您…您得救救我啊!您说过上面有人看着…保我没事的!我现在没地方去了!”
“孙老倔?”赵德海一惊,随即一股邪火冒上来,压低声音怒骂:“你个蠢货!谁让你打电话的!
你跑出来有什么用?自投罗网!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联系我!我帮不了你!”
“赵处长!您不能不管我啊!您给我的钱…还有那假文件…我可都是按您说的做的啊!您得给我条活路!” 电话里的“孙老倔”哭嚎着。
“闭嘴!”赵德海又急又怒,口不择言,“什么假文件!什么钱!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你自己贪心不足闹事,关我屁事!再敢乱咬,小心…”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就在他情绪激动对着电话低吼的时候,门外传来极其轻微、但训练有素的人才能听出的——几不可闻的金属器械细微碰撞声和衣物摩擦声!
紧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微转动声!不是他家的钥匙!是技术开锁!
赵德海魂飞魄散!他猛地扑向门口,想挂上防盗链!
太迟了!
“咔嚓!”一声脆响,门锁被瞬间打开!厚重的防盗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
“警察!别动!”
“赵德海!举起手来!”
几声短促凌厉的暴喝如同炸雷!几条矫健的黑色身影如同猛虎般扑入!
赵德海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臂被铁钳般的手死死反扭到背后,“咔嚓”一声冰凉的金属触感锁住了他的手腕!
手机脱手飞出,摔在地上,里面还隐约传来“孙老倔”的哭嚎声。
整个行动从破门到控制,不超过五秒钟!干净利落,迅雷不及掩耳!
“你们干什么?我是省信访局干部!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告你们!”
赵德海被死死按在墙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墙面,徒劳地挣扎嘶吼。
带队抓捕的刑侦支队长走到他面前,亮出盖着鲜红大印的拘留证,声音冰冷:
“赵德海!看清楚了!星洲市公安局!现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注:此为虚构重罪,根据情节严重程度设定,也可用寻衅滋事、伪造国家机关公文证件等)……”
“教唆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依法对你执行刑事拘留!有什么话,回星洲说!” 他手一挥,“搜!仔细点!”
赵德海看着那刺眼的罪名和公章,听着“星洲市公安局”几个字,如遭雷击,面如死灰。他知道,完了。
卜皓…动手了!而且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最后的希望,只能寄托于陈秘书长…能捞他…
与此同时,星洲市委一号楼。卜皓在报告末尾,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报告首页,“关于省信访局副处长赵德海涉嫌伪造公文、煽动教唆制造群体**件并指向更高层级保护伞的紧急情况报告”一行黑体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重。
他拿起红色保密电话:
“机要室,立刻派人上来。用最高密级通道,将这份报告,直送省委郑国锋书记办公室,同时抄送省纪委赵书记!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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