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树 第24章 中考

度过了漫长的2001年的下半年，终于迎来了紧张刺激的2002年。校园里弥漫着一种既紧张又有些散漫的氛围。因为马上要中考了。我在的教学楼是那种有些新式的5层小楼，位于旧教学楼东侧，墙壁上的白漆已经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墙。操场还是一片简易的泥土地，晴天的时候，一跑起来就尘土飞扬；下雨天则会变得泥泞不堪。

我的教室在一楼，教室里摆放着一排排破旧的桌椅，桌面坑洼不平，椅子坐上去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黑板也是那种老式的黑板，擦不干净的时候，上一堂课的粉笔痕迹还会若隐若现。

我的班主任是李老师，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头发总是乱蓬蓬的，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他平时对学生很严厉，但内心却很关心他们。

离中考越来越近了，教室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同学们都在埋头苦读，课桌上堆满了各种复习资料。我也不例外，我每天早早地来到教室，晚上很晚才离开。

一天课间，我的同桌林晓对我说：“顾茗，你觉得自己这次中考有把握吗？”

我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好多知识点都还没掌握好呢。”

林晓安慰我道：“还有一段时间呢，我们一起加油。你看，数学的那些几何题，只要多做几道就会有感觉了。”

我叹了口气说：“可是我每次看到那些复杂的图形就头疼，感觉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

这时，后面的同学王强也凑了过来，说：“你们别太担心了，我听说这次中考的题目应该不会太难，只要把基础的东西掌握好就行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俩成绩都比我好，我可没你们那么自信。”

中考的那几天终于来临了。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考场。考场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监考老师表情严肃地在教室里走来走去。

语文考试开始了，我看着试卷上的题目，心里一阵慌乱。作文题目是关于“梦想与成长”的，我思来想去，却不知道从何下笔。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水，紧紧握着笔，在草稿纸上乱写乱画，试图寻找一些灵感。旁边的考生已经开始奋笔疾书，纸张翻动的声音在我听来格外刺耳。

终于，我硬着头皮开始写作文，但写得磕磕绊绊，自己都觉得不满意。

数学考试的时候，那些原本就令他头疼的几何题和函数题更是像一个个无法逾越的大山。我看着那些题目，头脑一片空白，平时背得滚瓜烂熟的公式此刻也想不起来了。我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可是越是这样，我就越紧张。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数学考砸了。

中考成绩公布的那一天，我早早地来到学校。我看到同学们都围在公告栏前，有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有的则是一脸沮丧。我挤过人群，在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分数中寻找自己的名字。当我看到自己的成绩时，我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了。

我的分数远远低于我的预期，根本没有达到普通高中的录取分数线。我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李老师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顾茗，这次没考好也不要太灰心，我们可以想想其他的办法。”

我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说：“李老师，我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好失败。”

李老师叹了口气说：“你可以考虑去读职业学校，学习一门技术，将来也能有出路。”

我喃喃地说：“可是我爸妈一直希望我能考上普通高中，然后上大学的。”

李老师说：“你要和你的父母好好沟通一下，现在社会对技术型人才的需求也很大的。”

我回到家后，一直不敢把成绩告诉爸妈。晚上吃饭的时候，爸妈看着我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儿子，中考成绩出来了吧？考得怎么样？”

我低着头，小声地说：“爸，我没考好。”

我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没考好？你是怎么回事？我们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就考成这样？”

我妈也在一旁抹着眼泪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争气呢？你以后可怎么办啊？你姐就是因为不好好学习，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你也想出去打工吗？”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爸妈，我也不想这样，我已经很努力了。”

我爸生气地说：“努力？如果真的努力了怎么会是这个结果？你肯定是没有好好读书。”

我争辩道：“我真的很努力，可是考试的时候我太紧张了，好多题都不会做。”

我爸却不听我的解释：“不管怎么样，这个结果我们不能接受。你必须要想办法继续读书，不能就这么放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我想按照李老师说的去读职业学校，可是又害怕爸妈不同意。我也想过再复读一年，可是又担心自己明年还是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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