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就不该那么冲动,从那之后,他一有点事拿不定主意,就往我那打电话,我要是不理,他直接人往部队跑。”
一开始他让人说他不在,他还信,后来这招也不顶用了,那脸皮厚的,拦门口不让进来,他都能在外面等半天。
老爷子失笑,“这不挺好,有你掌着方向,岛上不会乱,也不白费你们多年心思。”
话是如此,可··“我拿一份工资,干着三四份的活,钱不钱的还好说,关键是,我也需要休息啊,老首长,我的命也是命啊。”
看着他苦大仇深的样儿,老爷子没忍住乐得笑出声来。
王大头:“……”
这时开门声传来,两人不约而同朝大门口看去。
只见一身军绿的林月曦走了进来,身后除了跟着许山等人,还有戴着遮阳帽穿着长衣长裤的张红英。
在她的后面,两位警卫员各拎着个竹编的背篓。
老爷子立刻欣喜的站了起来,完全不需要拐棍的手脚麻利的迎了出去,“我乖孙孙回来啦,累不累?”
“爷爷。”林月曦也笑着加快了脚步。
爷孙俩上演了出久别重逢之景,可把站起来正准备打招呼的王大头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戳了戳许山的手臂,“我如果没记错,他们天天见面吧?”
他如果不是失忆的话,林院士应该每天晚上都有回来的,这是闹哪样?
许山:“首长最近回来的都比较晚,回来时老爷子已经休息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老爷子和首长感情好。”
这样的场景他们经常见。
王大头听出了他潜在的意思,顿时如招雷劈,他那印象中向来严肃,喜怒不形于色的老首长啊,原来在孙女面前是这样式的吗?
咔擦一声,虑镜破碎了一角。
有了乖孙孙,老爷子立刻无视了周围,陪着林月曦吃东西,吃完陪着她去看张红英赶海的收获,完全忘记了王大头的存在。
“今天的收获不错啊,这么大的鲍鱼?”
张红英很兴奋:“爸,秋田家的带我们找到个地方,那一片过去的石头上都是鲍鱼,旁边还有生蚝,这鲍鱼还不算大,生蚝才大,看过去大部分都有我巴掌这么大。”
“还不只这些呢,胆子大些要是再游出去点,有一块很大的岩石,看过去密密麻麻的,估计也都不小。”
王大头听到也来了兴趣,瞅了眼‘豁’了一声,“这还不算大啊,都有三指宽了,这规格的鲍鱼现在就是在岛上价格也不低。”
现在海鲜的价格跟他们刚来时遍地都是海鲜时的价格可不一样了。
那时海鲜不值钱,尤其是小的带壳的这类,都没人吃的,捡来也是拿来喂家禽。
城市建好后,迁移进岛上的人多了之后,懂得吃的人也多了,海鲜的价格一涨再涨,现在随随便便的就要几块了,像鲍鱼龙虾这类,纯野生的小的都要几十块。
像张红英捡来这种都有他三指宽的,一斤五十下不来。
等等。
王大头一脸久兮兮的蹲到张红英身边,“张同志啊,您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红英哪看不出来他在想啥,倒也没想为难他,原本就是打算告诉部队的,正好他这部队的头头在。
“从清港往南走,有个看着很深的海湾那里,岩石离着岸上挺远的。”
王大头对重阳岛上的地形比张红英了解,她这么一说他便知道她指的是哪里。
他当即露出怒容,“你们怎么敢去那?”
张红英所说的地方,是重阳岛上一处奇观,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月亮湾。
是个弯月形与海相接的断崖处,下雨时那里半崖壁的地方经常会出现彩虹美景,很是漂亮。
可那儿也是危险无比,无论是海面上还是水面下。
海上,崖壁几近于垂直朝上,崖壁上没啥着力点,不要说攀爬了,你从上往下跳都绝对碰不到崖壁。
水下,不仅深而且时不时就会有旋涡,旋涡不定时出现,有时海面水下都是水平浪静,有时海面平静水下波涛汹涌,要是碰到海面都不平静的,不用考虑,水下肯定非常凶险,且没有任何规律可寻摸。
部队没来前,离那近的两个村子里的村民们都知道那里危险,绝对不会靠近那里。
可部队刚来不知道啊,就有军属赶海时注意到了那里,以前都没人去,再加上那里的地形是内凹半月形,水又深,有些相比之下稍浅些的地方退潮时很容易有大鱼‘迷路’,崖壁上也有多且大的鲍鱼生蚝这些,瞅着就稀罕人。
然后,就发生了件很不幸的事,有三位军嫂下水想去捞崖壁沿上的鲍鱼,碰到了水下旋涡,一个救一个的,最终三个都没有上来,其中一个还怀着身孕。
从那时起,部队便下了严令,月亮湾禁止靠近。
“那里不是有禁止牌吗?你们没有看到?”
张红英被他突然的凶震了下,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看到警示牌,不过我们应该没到你说的月亮湾那里,挺靠近了,我们就在海边还有沙滩的地方,我捡鲍鱼的那些岩石离沙滩也不远。”
她站起来在大腿某处比划了下,“走到岩石那水才到这,不危险的。”
王大头放心了些,但没完全放心,老妈子一样的叮嘱道:“月亮湾虽然风景不错,可那危险,要是单纯的玩,离远远的看一眼就好,要是赶海,那更不能靠近,真不是吓唬你们,军中水性好的兵在那都不敢随意下水。”
“据我们至今为止探测到的情况,那处断崖是几近成直角的一直裂到海底,水下的崖内有很多四通八达的山洞,有些直通水面,有些全在水下,所以就造成那附近的水里经常出现旋涡,且旋涡的吸力非常强,当初遇害的三位军嫂,其中一个的尸体是我们的士兵冒着危险从水下的山洞潜入,然后各山洞内找,最后在离着月亮湾都已经有二十公里的地方找到。”
那还是那处的山洞比较窄,又已经卡了不少的垃圾,所以尸体才卡在了那处,由此就可以想象,那些旋涡的吸力是有多大。
可以这么说,人一旦被吸进去,再好的水性,靠着自己都是绝对出不来的,十死无生。
所以才会成为被禁行的地方。
王大头没想到,他越是叮嘱,越激起某些人的兴趣。
第二天,林月曦也跟着张红英一个打扮,迈向了去月亮湾方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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