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诗篇 第四章

第四章告别，想念，再见

人生有时度日如年，而有时几十年也就弹指一挥间…从布林特恢复意识之后到他即将出院的时间只剩几天了，但是他感觉只过去了两三天…

阿依莎又换回早班了…这两天布林特做梦总是梦见她——她的迷之微笑，她想告诉布林特什么呢？

终于到了分别的日子。阿依莎自掏腰包做了一个十五寸的三层超级大蛋糕！医院的人，除了布林特都知道这个消息…

布林特真的没想过…在医院待的最后一天…他最喜欢吃的大锅煨面…他一连吃了三碗，里面还放了病友给的辣椒酱…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面。

十点的点心时间…他吃着阿依莎熬的不知名但非常好吃的粥，里面放着波斯牛肉松…中午饭的加餐是布林特最喜欢的日式咖喱鸡块，阿依莎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

午休时间的梦…回到了大学时代…前面是熟悉的校花的背影…他勇敢的跑向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回头的却是阿依莎，又是那个迷之微笑…

午睡后的活动室…明天即将放飞的布林特心情却异常沉重…整个医院有一半以上的病友永远无法走出医院…大多数病友其实完全恢复正常，还经常与布林特谈笑风生…希望他能够回归社会…布林特想着…想着…居然流泪了，病友们都上前安慰…

原本今晚是没有音疗的…但是因为布林特的原因，医院破例允许！快六点了大家还未吃晚饭…医院放映室早就被护士和医生们整理过了，变成了一个小餐厅！一个小型的自助餐厅…

布林特被蒙着眼睛带入…开灯的一瞬间，放映室响彻着《生日之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福布林特生日快乐”在这个圈子里面，所有的人认为走出医院，回归社会就是重生或者再生！

布林特还依稀记得在阿富汗…他的头被战友们狠狠地按在了蛋糕里面…但是时过境迁，天主教是不允许浪费食物的…蛋糕虽然大，但是分的人太多了…风卷残云，一点不剩。

终于到了聚会的压轴部分，医生带头吟唱自己喜欢的歌曲…话筒被病友们抢过…转了几圈之后，组织者副院长（也是布林特的医师）指着手表和阿依莎示意时间差不多了…

阿依莎献唱…是一首阿富汗民歌…布林特的眼睛湿润了…阿依莎唱完后将话筒递给布林特…

翌日，布林特的经纪人将他接出…临别之时与所有清醒的病友们拥抱告别…

“出去好好过，永远别再回来了！”临走之时布林特将自己自己在医院穿的篮球鞋送给了与他最要好的一位病友。

“这个地方像被撒旦诅咒过一样…”阿依莎欲言又止

“如果想找我来这个教堂，每周一三日我都会在那里做义工。”

布林特将名片塞在新衣服的内插袋里面，今天他焕然一新…他换下旧鞋，穿上新鞋，大步的走出被撒旦诅咒过的地方…他明白阿依莎欲言又止的话——很多人出去了没多久又回来了，然后就再也出不去了…

布林特不想回到那个伤心之地…所以他委托他的经纪人将那套豪宅卖了…他暂住在经纪人临时找的小公寓里面，小而全且租金便宜。他休息了两个月后决定去找工作…去之前去找阿依莎。

在教堂旁边的一个小咖啡馆：就阿依莎和布林特。

“恢复了吗？”

布林特点点头。

“你现在维持精神健康的药千万别停，然后争取在两年内戒掉，过正常人的生活。”

“能结婚吗？”

阿依莎点点头。

“我爱你！”

布林特终于将他的心里话说出。

“谢谢，那你要努力啊！”

阿依莎又露出了她的迷之微笑…

布林特一开始打算干他的老本行——与音乐有关的工作…但是非常非常不顺利…有的因为他的年龄，有的因为他的精神状态…这时他的经纪人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他的那套豪宅以原价的两倍卖掉了！然后他为布林特找了一个公益基金存入，每个月的提成足够布林特开销的。

有了物质基础，布林特降低了步入社会的门槛…最后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一开始一切顺利，还因捡了一个包（里面有支票等价值连城的物品）而被物业评为优秀员工…但是好景不长，换了领班后他的工作环境每况愈下…

两两班，做二休二，夜班是最难熬的，布林特执勤的地方有一个吃夜宵的餐厅，每天都要到深夜四点左右关门…

这天他关好门，坐在椅子上刚闭上眼睛听到商场的那头有玻璃碎的声音…因为匆忙，因为疲劳，他没带手电筒，到了实发现场也没发现任何端倪…他又回到了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又回到了唱歌的那晚…所有人都鼓舞着布林特，他唱着自己的成名曲…他尽量拉低自己的声线…终于将高音部分唱了上去…阿依莎情不自禁的吻了他的脸颊…

领班叫醒了布林特…昨天发出声音的地方一片狼藉，耐克球鞋几乎全没了，地上满是碎玻璃…西北风源源不断的灌入已经没有玻璃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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