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大人为何这样 第63章 莫名的熟悉感

“花子，你应该清楚，我的诚意。”

营野伦子摊开手掌，任由铁水在自己的手心里流淌。

花子大姐的头颅和手臂都从虚空里探出来，她神情忌惮，在久远的过去，她和很多鬼怪就是被这种人形兵器封印。

“那颗头颅是总盟的监视器，摧毁它是重罪，大概率会被高层下令销毁‘残次品’，所以这个女人一定别有所求。”

她谨慎地提醒青圭介：“而且这种东西一旦失控，是很危险的，你得小心应对……话说回来，我只是一会没注意你也招惹太多麻烦了吧！”

“哦？”青圭介没有太过在意头顶上的营野伦子，而是朝花子大姐追问道：“说说吧，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原因，我好像更好奇这件事。”

“……”

花子大姐扫视了一圈营野伦子布下的结界，忽然有所领悟——这个女人估计就是因为「Z」而被创造出来的吧？

也是因此青圭介才会被她盯上？

花子大姐思索片刻，决定开口：“盯上你的存在，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我们这种依托都市传说存在的鬼怪的天敌。

我躲起来，是因为在你身上察觉到了祂的视线。

祂很神秘，至今都只有些许传闻泄漏出来。但对我们鬼怪来说，祂却是货真价实存在的威胁。”

花子姐妹这些因人类精神活动而诞生的鬼物，难以消灭，但同时也注定要被人类精神的聚合所影响。

当没人再去在意、记住他们的存在时，他们也就失去了力量的源泉，最终只能重新归于虚无。

“祂可以操控人类社会的信息，构筑出一个巨大的信息茧房，所有的信息、情报都要经过祂的筛选。

过去，祂曾经对鬼怪产生了兴趣。

其结果就是有大批的鬼怪因祂而彻底消失，彻底消失在人类的世界里，只剩下些许书籍里还留存着他们的名字。

鬼怪中，有很难被彻底抹除的强大存在，曾经向祂出手，但最终似乎被封印，变得只剩下虚假的‘名’。”

事实上，在「Z」出现之前，总盟就已经通过这种办法来限制鬼怪的数量，尽管做不到「Z」这么彻底，但当出现不利社会、必须消除的鬼怪时，总盟就会迅速将其扑杀，连带所有的都市传说都封闭处理。

只有类似花子这种能力特殊、又或者身份特殊的鬼怪，会采取封印的措施。

有些甚至会与总盟达成契约，分享自己独有的特殊能力。

霓虹的鬼怪中，有些存在已经与其根源的文化息息相关，更有甚者享有着等同神明的地位。

花子姐妹也勉强沾边，因为花子大姐的约束，花子姐妹的伤害完全无碍正常的社会运转，相反还能某种程度上限制民众探究神秘领域的好奇心。

也因此，营野伦子才能一眼认出花子大姐的灵性——虽然不认识花子大姐，但她的姐妹们可是随处可见。

其实营野伦子也有些好奇花子大姐的出现，尽管灵性和花子姐妹同源，但花子大姐明显并非凡俗。

“而最终让鬼怪放弃反抗，并且噤若寒蝉的事件是……那位存在开始尝试创造新的鬼怪，并且获得了成功。”

花子大姐甚至仍然不敢直呼「Z」的名字，担忧自己会被祂盯上，以她的性格，愿意这个时候出来说明情况，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这个女人……她设置的结界足以阻挡祂的视线。”

青圭介理解了花子大姐的顾虑，不再去苛求盟友的忠诚。

倒不如说，他在内心已经大大赞赏花子大姐为他所承担的风险，也是因此，他决定将净域里的一滴神之血真正赠送给她。

他拍了拍花子大姐的头，示意她可以不必为此介怀。

花子大姐厌恶他这种亲密的举动，顿时露出野狗一样呲牙的凶恶表情，半隐入虚空中。

“……你少得意忘形。”

“抱歉、抱歉。”

青圭介神态从容，扭头看向天空上的营野伦子，笑问道：“这位小姐，你也是为‘那位存在’而来？”

营野伦子左手松开纸伞，让纸伞继续飘在天空中维持结界，她自己则缓缓落下，来到青圭介的面前。

“「Z」确实是我的目标，但我同样好奇的是，你们晚上在这里做了什么，会引来祂的注视。”

营野伦子随手将金制头颅熔化的金属液体洒落天台，她补充道：“不用浪费时间去狡辩，这颗头颅不但可以记录我们的对话，也可以识别所有人的灵性。”

“她说的没错，看来她确实抓住了你的马脚。”花子一号也在提醒青圭介。

“你在这栋大楼留下了不少术式残留，还有一头窥伺的使魔。

说明你至少察觉到了异常，又或者你本身就是诱发注视的主因。”

营野伦子没有直接表明自己和营野照夫的关系，她同样不愿意让自己和孩子的关系暴露在青圭介面前。

但这就会诞生一件她无法解释的行为——她既然原本的目标就是「Z」，又为何要犯下摧毁“监察”头颅的罪。

她只能寄希望于青圭介不够敏锐，察觉不到异常。

为了把控节奏，她决定率先打出自己手里的牌，逼迫青圭介承认某些事情，进而只能向代表“官方”的自己妥协。

至于青圭介使用的术式本身有多特殊，已经是不需要去在意的细枝末节。

为了保护营野照夫、拔除「Z」，她自身很清楚不论晚上出现的是哪个阵营的人，她都会进行试探、合作。

“「Z」吗……”

青圭介听到营野伦子轻描淡写说出“那位存在”的名字，灵性忽然有了些感应。

他萌生出了莫名的熟悉感，今晚所有的危机感，连同被「Z」修改的记忆，在这一刻被骤然贯通。

尽管还没能突破「Z」以神之血为基础施放的多重禁制，但青圭介在这一刻已经明白了这份熟悉感的来源。

——那是曾经交手的敌人！

致命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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