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二九五八章 伪神灵手术（下）

没有再谈论伪神灵手术，这是卡西亚去到精神世界，实际演示全过程后，也不能一时间说明清楚的事项。新生世界树和萨克希尔斯只是好奇，但对手术的实际过程没有探究**，也是原因之一。

其中艰难过程，卡西亚认为自己一人知道就可以了。

每当想起在极深的地底深处，越发趋近完整一体的精神体有着一大堆破洞，卡西亚就告诫自己，这类实验，以后一定要慎重思考，做过一些前置试错的试验，才能去进行。

直接就在精神体上展开，不仅欠缺考虑，也是违背手术者谨慎小心的态度。

“虽然不足以让自己死亡就是了。”卡西亚未了补充一句自我安慰的话。

这也是从伪神灵手术中获得的第二个成果——自我验证了自身的强大生命力，以及“杀死”的困难程度。

当精神力量、生命能量以各色光束的形式，从一大堆破洞激射，净化大片污染的同时，散逸在路过的地底深处，卡西亚的危险感知信号真真切切地发出了致命警报。

已经是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危险信号浓度，追溯上一次去到类似程度时间点，大概应是南方森林事件。

卡西亚确信前几天中，真正的死亡时刻伴随自身。

或许是被幸运女神眷顾，或者是现在的自身拥有了去死亡边缘游走探索的资格。总之，全身破洞发出细细缕缕光束，形如遇到危险而蜷缩自保的刺猬。久违的危险信号浓度让他认识到事态的严重，但拥有的丰富经验——尤其是死亡的经验——使得理智没有受到影响。

生命力的强大、被杀死的困难程度，为他争取到足够的弥补时间。

卡西亚没有犹豫地连接骨骼通讯机器，一面经过星空卡西亚引导红星光芒意志，一面全力展开各种纹路力量，融化蒸发周围所能触及的一切固液混合污染。

世界核心超负荷运转，海鲸虹吸般制造出巨大的漩涡，让净化污染朝向精神体坠落。乃至远处没有被立即净化的污染，也因不可抵挡的吸扯力量，一同去到世界核心当中。

随后，吸收与喷涌就立即建立起一个正向的循环——从破洞激射的各色光束消耗卡西亚的精神、生命力量；净化污染被世界核心吸收转化，立即补充卡西亚的消耗。

过后，甚至才从精神体当中喷涌出去的精神生命力量，也抵挡不了世界核心的吸扯，才跑出去不远，就再度被吸收回到卡西亚体内。

修补大堆破洞花费了不少时间，导致有一段时间里，大部分能量都在进行单纯的循环。唯一的不同点，在于它们会经过世界核心的吸收转换，不断被净化提纯。

可它们大都被落在地底深处，不能被卡西亚带走。固液混合的污染中，精纯的净化污染、能量如同一团团乳白色的蒸汽，落在沿途的各处，需要经过较长一段时间，才能消散开了。它们本身就蕴含各种纹路力量的属性，周围污染并不能轻易地侵蚀同化。

从伪神灵手术中得到的第三个成果，便是更为清楚地认识到，与第三将军开战时，将会面临的困难。

“即便是此刻的自己，在没有防备、预警的情况，就如此难以杀死。面对早已做好自身准备的第三将军，不知道还会面对哪些困难的局面。”

卡西亚略微庆幸自己进行了伪神灵手术的实验。骨骼通讯机器能解决第三将军精神蜕壳的棘手防御，并且能穿透割裂其精神体。可过后呢？割裂也好、穿透也好，造成的结果也不过是与自己一般，在精神体上制造出破口，使得精神、生命力量大量流失。

但只要及时补充，就能应对。三相大陆世界的范围内，古历世界树的根系网络近乎能看做脚下踩着的大地，存在于每一处。

卡西亚也毫不怀疑，真正的战场肯定是在根系网络中，也既是在古历史世界树的精神世界里。当中充斥满污染，随时可以吸收利用。

“一般性质的攻击手段，都在被一一验证存在缺陷，或是只能对第三将军造成伤害，但不足以致死。换一种说法，帝国联盟内，无论是新生世界树小姐，还是诺儿和萨克希尔斯，以及包括我在内，都不能对第三将军造成真正的威胁。个体力量上，第三将军的确是无可争议的第一顺位。”

“手术者的战斗里，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造成致命伤害，必定会变成漫长的拉锯战。大部分实力相近的高阶手术者相互遭遇，绝大部分都默认的保持在对方视野里，坐下交谈也好，保持沉默也好，便是因为知道真正进行战斗，或许手下的队伍都已在交战中得出结果，自己这方却还处于热身阶段。”

“而拉锯战不是联盟想要的。进入拉锯战的代价，是包括新生世界树、诺儿等成员在内，一同面对第三将军才能得到的结果。没有他们的加入，复数的历代复苏教皇很快就能左右战场局势。”

卡西亚整理着数据和情报，出发去往极海漩涡前，还会有一场大会议。类似的信息都会在那会儿进行分享通告。

不过在伪神灵手术期间，他也思考过真正具有效果的进攻手段。

“利用骨骼通讯机器的通讯连接，直接去‘烧毁’第三将军，是早已确定的方法之一。但仍旧需要更多的实验结果，那需要等到挖掘计划成功后。”

“所剩不多的方法，还有……”

发现单个手掌的手指就足够计数，卡西亚很无奈。

“来自死去神灵意志的污染是其二。”

“红星熔炉或许能成为其三。”总结的末尾，卡西亚想到正在完成进化的世界核心。以往有想过将第三将军当做燃料，用世界核心燃烧掉。碍于那会儿不具备对应的实力，就被搁置了。

现在，六颗红星近乎已经来临，星空卡西亚带来的感应无比强烈。红星熔炉的完成也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并不多了，现在，已经不能把问题抛给过后的自己了。”卡西亚感慨，以前的、现在的、甚至未来的，所有的无奈都真切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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