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神威大将军炮继续喷吐火舌。
周德兴揉着被炮声震嗡鸣不止的耳朵,眼中闪烁着精光,忍不住手搭凉棚看向京畿港。
哪怕中间隔着数里之遥,哪怕此时已是深夜晦暗不明。
但他依旧能够模糊的看到,铁铸实心的炮弹轰击在港口上,将撞击到一切物体全都撕得粉碎。
不管是城墙,还是停靠在港的船只,又或者是人的身体血肉……
“真他娘的过瘾!过瘾!”
粗糙的大手攥成拳头用力的砸在炮身上。
周德兴直勾勾的望着着前方,神威大将军炮骇人的威力,轰的京畿港是大片大片的废墟。
忍不住咧着大嘴狂笑,指着京畿港冲着身旁亲兵,还有神机营的军士们比划,这神威大将军炮就是有劲!
够大!够粗!够猛!
他喜欢,他喜欢极了!
要不是这玩意太硬太大,他连睡觉都想抱着一块!
“再来,再给老子装上一炮,老子要继续轰他娘的!”
周德兴大声吼着,伸手夺过炮手手中的定量药包,又顺势踢了一脚正在清理炮膛的军士,让他动作快一点,他现在着急正起劲呢。
别磨磨蹭蹭的耽误事,要是坏了他的兴致可别怪他脾气暴!
他娘的,以前怎么就没没注意呢,原来打炮和打炮是相同的,都他娘的这么痛快。
还这么上瘾!
“老爷!老爷!”
就在周德兴兴奋的脸色涨红,装填好药包和炮弹以后,正在调整炮位瞄准时,他麾下的一名亲兵,忽然着急忙活的从甲板上跑下来。
不断的高声喊着,寻找着自家老爷的身影。
其他亲兵也很快注意到了他,连忙上前接应,将他带到了周德兴身旁。
“他娘的就这儿了!”
周德兴大吼一声,算是将炮位给调整好了。
大晚上的看不太清楚,炮位不太好调整,那他索性就不那么仔细了,就找最显眼最打个的那个轰。
保证没错!
“老爷!”
亲兵上前抓住周德兴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老爷,马帅旗语传命,命您放缓炮击,掩护效死营登岸!”
周德兴此时拿着火炮正要开炮,听完亲兵的话以后,脸上瞬间便涌现出惋惜的神情。
“遭娘瘟的,老子这边才刚上劲儿!”
轰——
话音刚落手中的火把落下。
被点燃引线的火炮发出震耳的轰鸣,炮弹被激射而出朝着京畿港轰射而出。
呜——
轰——
快速划破空气,裹挟这万钧之力,一头撞在京畿港了望塔楼之上,原本便已遭受到无数次炮击,以及岌岌可危的墙体再也坚持不住。
轰隆的一声,小半个塔身彻底垮塌下来。
连同未及时撤出的十数名兵卒,数门布置再次连火都没来得及开的火炮,全部都被一同掩埋进去。
“哈哈哈,打中了,打中了!”
周德兴大笑着将火把递给炮手,冲着亲兵和军士们高声炫耀,“老子天生就是打炮的料,不管是这是铁铸的,还是爹娘肉生的,老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痛快!这先锋大将当的痛快!”
炫耀完,他也没忘马世龙传下的命令。
击命令所有装载着神威大将军炮的战船,全部放缓炮击,掩护效死营登陆,同时重点注意京畿港的火炮。
若有发现,无需命令,即刻还击摧毁!
而等到他下完命令以后,又立刻将指挥权交给了副将。
命他留在船上待他继续指挥战船火炮,而他自己则要带着亲兵随效死营一同登陆。
火炮没怎么玩过瘾。
那就再来上一点老把戏,贴近肉搏厮杀也能耍。
再说他好歹是大军的先锋大将,若不能身先士卒,奋勇当先,那还当个屁的先锋大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高丽虽穷,但多少还是有点好玩意的,去晚了,去迟了,那可就没他周德兴的份了。
————
哗啦——
哗啦——
哗啦——
船桨划过水面,在机上满帆的船帆,快速推动着数十条战船向前进发。
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高丽京畿港而去。
在这些战船的船舱之中,甲板之上,站满了身披全套铁甲,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效死营军士。
手中持着各式兵刃,或是反射着寒光,或是散发着怎么都去除不掉的血腥味。
露在外面的眼睛,散发着令人汗毛颤栗的绿光,像是一只只饿极了的豺狼,看猎物一般死死等着京畿港。
效死营闻战则喜,是一群只知道打仗杀敌的疯子。
但是实际上他们也是农夫。
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
只是他们种的地不太一样,而且他们一般还不耕种,不施肥,不呵护,只负责最后的收割,收获成熟后的果实。
而眼前的眼前近在咫尺的京畿港,就是一片已经成熟,硕果累累的农田。
看的他们心发痒,看的他们忍不住的想去收割,把成熟的粮食,把硕果累累揣进自己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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