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
管家吩咐人上了一壶茶水和几样小点心后,就躬身退下去招待上官雨菲。
苏伊雪坐在桌案前,抬眼看向躬身而立的周账房:“周先生既然精于算学,我便考考你。”
“宅院上月采办绸缎五匹,每匹银八两九钱;油纸百张,每张五文;皮纸二十刀,每刀三钱银;这月要小办宴席,厨房采买又支银三十两整,且要另备三倍数量的油纸与皮纸应急。”
“这些账目若要平账,该共记多少银钱?”
周账房听到这些账目后,神色不变。
她躬身后退,指尖捏起案上狼毫,沾墨时笔锋在瓷砚边缘轻点三下,将纸张铺展的动作带着经年累月的熟稔。
“绸缎四十四两五钱,油纸……”
她喃喃自语着,笔尖在纸上游走如飞,案头算盘发出清脆声响,拇指与食指快速翻飞着。
约莫半柱香功夫,纸张已写满密密麻麻的算式。
周账房将算盘推到一旁,双手捧起纸张趋至案前:“回禀家主,绸缎四十四两五钱,油纸二两,皮纸二十四两,宴席三十两。”
苏伊雪淡淡扫了那纸张一眼:“继续。”
周账房说出最后的答案:“共计一百两五钱。”
苏伊雪指尖轻点桌案,片刻,她道:“这题简单,我再出一题,周先生,仔细听好了。”
“宅院上月采办的绸缎原定五匹,每匹银八两九钱,然而绸缎铺子临时加价两成,且因损耗又补购两匹零半幅(每幅为半匹)。”
“油纸原定百张,每张五文,后追加三倍数量时,店家买百赠十;皮纸二十刀(一刀为一百张),每刀三钱,现需将皮纸裁成甲、乙两种规格——甲级占七成,每张加价两文;乙级占三成,每张减价一文。”
“此外,宴席厨房采买银三十两,其中三成以新铸铜钱支付(每贯八百文,一两银折合一贯二百文),其余用旧银锭结算。”
“需算出:一、绸缎实际总支出;二、油纸与皮纸折算后的总银钱;三、宴席采买中铜钱与旧银锭分别使用的数额;四、以上三项相加的总花销。”
话音落下,屋内寂静得能听见周账房吞咽口水的声响。
周账房尴尬道:“家主,能否把题目写于纸上?小人惭愧,没能记住。”
苏伊雪:……
合着她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
幸好自己的脑子够好,还能记住刚刚的话。
苏伊雪从桌案抽出空白的纸张,简单写下题目后,递给她。
“还需我补齐内容么?”
周账房一看后,表示不用。
她展开纸张开始列式,然而……
先前那些账目不过是加减乘除,如今绸缎铺子的加价、油纸的买赠、皮纸的分等计价、还有铜钱与银锭的换算,每一项都像缠在算盘上的乱麻。
周账房原先的冷静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额尖沁出的冷汗,是拨动算珠的迟缓指尖,是纸张反复划去的错乱数列。
苏伊雪等了一刻钟后,眉头轻微皱起,她快要不耐烦时,周账房才捧着写满批注的纸张上前。
她察觉到苏伊雪的神态变化,心里一惊,用艰涩的声音开口道:“家主,小人已算出来。”
“绸缎总支出为七十七两四钱三分;油纸皮纸合计十两;宴席铜钱为十三贯五百文,旧银锭为二十一两;总计一百一十七两四钱三分。”
说完,她颤颤巍巍递上手中的纸张。
苏伊雪垂眸审视纸张上层层叠叠修改的痕迹,眉头微蹙。
又对了对自己纸张上的数字,是正确的!
苏伊雪抬眸,目光冷淡,带着一点威压道:“用时太久,且修改过多,看来周先生需得进修一下。”
周账房攥紧了袖口,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道:“家主,小人……”
苏伊雪扫了她一眼:“你把今年的账本整理一下,过几日,你再与我汇报。”
周账房连忙点头:“好的,小人一定整理出来。”
“嗯。”
苏伊雪站起身,去找上官雨菲。
周账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桌案,从册子下抽出苏伊雪写得纸张。
上面写着她看不懂的算式,而结果与她的答案相同!
周账房大为震撼,家主是怎么做到的,她好想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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