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室的花不是我毁的。”
他知道自己没证据证明不是自己做的,但不知怎得,就从嘴里冒出了这句话。
萧以祸轻声“嗯”了一声,模棱两可的回应。
林乐知轻笑了一声,手随意地搭在后脑勺处,重新躺回了地上,虽眼中还夹杂着难以消解的感伤,但整个人都要比刚才松弛了许多。
他并不需要萧以祸明确表达相信的回应,只是想要说出来而已。
或许……
是因为自己从未在萧以祸面前明确表达过,‘自己没有做过害他之事’这一点。他在清川和柳云赫面前都明确表达过,但唯独没对萧以祸说过。
因此,不管萧以祸信不信,他都要说出来。
因为。
真的不是他做的。
倘若萧以祸真的明确表示相信或是不相信,反而会让自己有压力。
若萧以祸回应信任自己,便会想着满足对方的期待,不想让对方对自己失望。若是萧以祸不信任自己,他今后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萧以祸。
所以。
这样就挺好。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林乐知看着夜空中逐渐明晰的繁星,星光映在林乐知的眼眸中,泛起星星点点,眸子逐渐飘远。
“刚见面时,你也是躺在瀑布之上的岩石上,看着夜空,有那么好看吗?”
林乐知注视夜空的双眸没有丝毫偏移,笑着回应道:“我看的不是夜空,是星星。”
萧以祸看了一眼夜空。
在他看来,每晚的夜空都差不多。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林乐知以肯定的语气回应,当中还夹杂着萧以祸不懂其中乐趣的意味。
林乐知突然起了点小坏心思,眼睛微微瞥向萧以祸,笑着说道:“要不…你也躺下试…”试……
林乐知敢说这种话,就是觉得以萧以祸这种洁癖劲的人,肯定不会弄脏自己的衣服,躺下来。
但他还话没说完呢,萧以祸就已经跟着自己的样子躺下来了。
林乐知不由得眼睛都瞪大了,眼中流露出不小的震惊以及困惑。
这萧以祸是真的有洁癖吗?
薛定谔的洁癖?
但萧以祸看的却很认真,并且在跟林乐知一样的角度看过之后,给出了认真且客观的回应。
“看了,没有区别。”
“你这样看肯定没有区别,你听我的,把手伸出来,手伸直,举到眼前。”
听林乐知说的话,萧以祸将信将疑的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但是因为从来没这么做过,所以有些别扭和僵硬,也不知道该怎么摆。
林乐知索性坐起身来,手把手把萧以祸的手摆到了正确的位置上。
“对,就是这样,手指别并的这么紧,稍微分开点,你就想象是想抓住某个东西。”
萧以祸的手微微分开了些。
林乐知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满意笑容,嘴角扬起道:“对,就是这样,就这样别动。”
让萧以祸继续保持这个姿势,林乐知便又顺势躺了下去,因为自己的手受伤了,所以林乐知只能微微侧过头去,从萧以祸的指缝间望向星空。
没料想到林乐知会突然靠过来,萧以祸的心不由得一颤,眼中也滑过了一抹惊悸。
但林乐知却没有发现,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上。
“你从指缝间再看下星星,看看有没有什么区别。”
萧以祸回过神来,为了掩盖眼中的惊悸,因而有些神情看上去有些别扭,呼吸也不似之前那般平顺,略有些急促,为努力平缓下来,胸腔缓慢且大浮动的上下起伏着。
他按照林乐知所说,从自己的指缝间看去。
虽然他不知道林乐知所说的区别是什么,但这样看夜空,好像真的有些不同了。
稍缓。
他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是吧,这样看星星有种星星近在咫尺的感觉,好像一伸出手就能将星星握在手中一般,是不是很好玩。”
林乐知很是喜悦,还有些小激动,好似分享自己的宝藏一般,眼中熠熠生辉着,笑着说道。
萧以祸又“嗯”了一声,声音比方才还要闷了一些。
经林乐知这么一说,萧以祸微微动了一下手指。
好像……
确实有种能将星星握在手中的感觉,很奇妙。
“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这样看夜空中的星星,这样看着,放空自己,心里会有种莫名的平静,好像什么烦恼都能随着遥远的星星,一同去往遥远的地方。”
这么说着,林乐知的眼中升起一抹落寞。
可惜。
城市的夜晚太亮了,能寻到的也就只有几颗明亮的星星,即便伸出手,也好似会从手中溜走一般。
而这抹落寞的神情,也落入了萧以祸的眼中。
“这个习惯是你从失忆后有的吗?”
萧以祸冷不丁的问出这么一句,倒是让林乐知清醒了不少。
或许是被萧以祸搞突袭太多次,所以这次林乐知倒也能很坦然、从容的应对,林乐知透过萧以祸的指缝间,看着触手可及的繁星,缓缓吐字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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