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镜嘀咕着说:“哪有人会来,我就看看而已,很快的。”
说着,他还主动上手去拉萧礼守的衣领。
萧礼守无奈,道:“别着急,很快就好了。”
他解开衣带,将肩头的衣领往下拉了拉。
说实话,萧礼守自己也没看见过自己的后背的伤口。
只是最近听给他上药的太医说,伤口已经好多了,再换几次药就可以等结的痂自己掉落,慢慢就能好全了。
听了这话,再加上萧礼守自己感觉也没什么痛感了,自然就觉得好得差不多了。
可深到几近穿透的伤口,才过一个月而已,怎么可能不吓人。
哪怕是好全了,只留下一道疤,那也是狰狞而可怖的。
伤口早就已经不流血了,最近正在结痂当中,绷带缠得也没有那么紧。
将半边衣服脱下,萧礼守将绷带解开。
等到绷带褪下,露出肩后的伤口时,哪怕裴镜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刺痛了。
伤口很吓人,虽然已经开始结痂,但依旧能看见些许外翻的皮肉边缘,仿佛都能从这些痕迹上看见刚受伤时血腥可怖的场景。
裴镜心头微颤,好半晌,才钝钝地伸手,轻轻摸了摸伤口附近的皮肤。
要说可怕的伤口,裴镜见过不知道多少。
虽然是妖医,但也是医。他涉猎很广,不管大伤小伤外伤内伤都能治。
涂尘野受伤的时候,也会找他。
涂尘野行事狂野放肆,在外受过不少伤,平时要么就不来找裴镜,要来找了裴镜,那就不是一般的小伤了。
裴镜都不知道涂尘野哪来的这么多伤。
不过每次最多也就嘀咕几句,偶尔抽风心一软,也会让他自己注意点。但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话说了。
那个时候和涂尘野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不像现在,两人都已经在小世界里谈了不知道几百年恋爱了。
现在再看萧礼守背后的伤,裴镜仿佛已经能感受到萧礼守当时的痛。
萧礼守安静地等了会儿,没等到裴镜的声音,反倒肩后有些痒痒的。
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肩,回头道:“看什么呢,看这么久?”
一回头,看见裴镜低着头,眼眶红红的,默不作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礼守吓了一跳,急忙把衣服往上一拉,凑过去看裴镜:“怎么了?很吓人吗?怎么还哭了?”
裴镜闷道:“没哭,没流眼泪。”
就是眼睛红了一点点。
萧礼守哭笑不得,没想到裴镜还执着于这个,连忙改口道:“好好,没哭。那这是怎么了?被吓到了?是我不好,没提前看过伤口是什么样的……”
“没吓到。”裴镜吸了吸鼻子,又伸手将萧礼守的衣服拉下去,“你别动,绷带都没缠回去。”
萧礼守乖乖坐好,道:“好,我不动了,你帮我缠。”
裴镜将绷带细细缠好,在把衣服拉上去之前,又隔着绷带轻轻摸了摸萧礼守的伤口,低声道:“……很疼吧。”
萧礼守笑了笑,道:“还好,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裴镜也受过类似的伤。
当年在师门,他也曾进过秘境。秘境里强大的恶兽精妖那么多,裴镜既然是进去历练的,就不可能毫发无伤的出来。
说实在的,萧礼守这种程度的伤若是换在当年的裴镜身上,估计伤都快好了好了裴镜没发现这道伤。因为他全身都是比这还严重的伤。
对当年的裴镜来说,受伤流血简直是家常便饭,也是因此,当年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很爱穿黑色衣裳。这样就不用担心染了血后衣服看上去脏兮兮的了。
裴镜以为,自己都受过那么重的伤了,再看见这种称得上是微不足道的伤口时,应该要无动于衷了。
可事实上,他还是会动容,会心疼。
现在的萧礼守不是涂尘野,他不是妖,没有妖力,无法给自己止痛,也无法给自己治伤。
他只是个人类,这种对裴镜来说可以直接忽视的伤口,落在萧礼守身上,是每天,每时每刻细细密密的疼,是需要长达好几个月的敷药休养才能痊愈,最后还很有可能留下一道长疤的重伤。
原本刚受伤时,是需要静养的。可萧礼守依旧每天都要上朝,教天子课业,来陪裴镜,回去还要批奏折。
现在听着萧礼守语气平淡,不甚在意地说出“现在已经没感觉了”这种话,裴镜心里闷闷地,很不舒服。
裴镜撇嘴,低头扯了扯萧礼守的衣领,呛道:“现在又没感觉了,是谁刚受伤的时候筷子都提不起来,差点要我亲手喂?”
萧礼守轻笑,握住裴镜的手腕,道:“轻点,衣服要扯坏了。”
“扯坏了怎么了?”裴镜嘴巴一瘪,干脆坐到萧礼守对面,用力一拉,萧礼守的衣服顿时被拉得更开,“扯坏了,你就从我这里穿一套裙子走呗。”
萧礼守笑,道:“你这是干什么,不仅要扯坏我的衣服,现在怎么还一副要非礼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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