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虎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血莲教这帮杂碎,不仅将金城周边的山头都给扫了,如今竟还将爪子伸进了金城之内?”
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踱了几步,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悸。
“这……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
“而且,行事如此诡异!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即便是粗豪如胜虎,此刻也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诡谲气息,笼罩在金城的上空。
秦泽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将那枚属于流沙帮的血莲令拨到一旁。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黑鹰身上,神色已然凝重了几分,之前的轻松惬意荡然无存。
“大当家,说说吧,黑风山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
听到秦泽的问话,黑鹰的脸色愈发沉郁,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秦爷……”
黑鹰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难以掩饰的沉痛。
“事情要从数日前说起。”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
“我有一个结义的妹子,名叫白灵,在距离黑虎寨百里之外的白熊岭落脚,手底下也聚拢了一帮兄弟。”
“数日前,血莲教那帮畜生,突然发难,一夜之间,踏平了白熊岭!”
“白灵她……她拼死逃命,却还是落入了血莲教的手中。”
说到此处,黑鹰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血莲教得知她与我的关系后,便逼着她……”
“逼着她送来了这枚血莲令和招降书!”
黑鹰指着桌案上的信件与令牌,眼中血丝密布。
“招降书上说,限我十日之内,率黑虎寨全体归顺血莲教。”
“十日之后,若不归降……”
黑鹰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他们便会……踏平黑虎寨,鸡犬不留!”
……
书房内的气氛,因黑鹰这番叙述而变得愈发压抑。
光影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扭曲拉长,平添了几分诡异。
秦泽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
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轻点,发出细微的“叩叩”声。
黑鹰所说的情况,与他先前的推测相差无几。
血莲教的手段,无外乎是先以雷霆之势清除一些小势力,制造恐慌,然后再威逼利诱,迫使其他山头归顺。
只是……
秦泽的目光深邃了几分。
血莲教沉寂多年,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
而且行事如此张扬,竟敢将爪牙直接伸入金城腹地。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图谋?
难道仅仅是为了整合金城周边的地下势力?
秦泽总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看着秦泽皱眉不语,黑鹰与胜虎皆是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他们都清楚,秦泽此刻正在思索破局之策。
这位年轻的秦爷,总能在绝境中找到一线生机。
此刻,他便是黑虎寨唯一的希望。
良久。
秦泽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同古井般不起波澜,却又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看向黑鹰,语气平静。
“这招降书你也收到了,接下来,大当家有何打算?”
黑鹰闻言,身子猛地一震,仿佛从噩梦中惊醒。
他深吸一口气,黝黑的面庞上露出一抹决然之色。
“秦爷!”
黑鹰猛地站起身,对着秦泽便要单膝跪下。
“黑虎寨上下数百口兄弟的性命,全凭秦爷一言定夺!”
“只要秦爷一句话,黑鹰愿率兄弟们与血莲教那帮畜生血战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决绝。
秦泽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抬手虚扶。
“黑鹰寨主不必如此。”
“起来说话。”
黑鹰这才直起身,但目光中的坚定与恳切却丝毫不减。
“秦爷,黑鹰但凭秦爷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他知道,仅凭黑虎寨的力量,对抗血莲教无异于以卵击石。
如今唯一的生路,便是紧紧依靠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秦爷。
听到黑鹰这番表态,秦泽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很好。”
秦泽的目光扫过黑鹰与胜虎,声音沉稳。
“血莲教既然能一夜之间踏平白熊岭,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黑虎寨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在血莲教眼中,恐怕也算不得什么铜墙铁壁。”
此言一出,黑鹰的面色不由一白,他知道秦泽说的没有错!
不过秦泽却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但,也正因如此,他们反而可能不会派出大量精锐人马,前来攻打黑虎寨。”
“毕竟,在他们看来,一个小小的黑虎寨,面对招降,除了俯首称臣,别无选择。”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但若兔子太多,狮子也会有所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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