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了凌疏影的设想:
“利用渊涡通道…直接把她从监狱里接出来?这太冒险了!坐标精度、能量波动、目标锁定,任何一个环节出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需要最精确的情报,最稳定的能量源,以及院长那边的配合。”
凌疏影的目光异常冷静,“这不会是我们第一个方案,但可能是成功率最高、也最出其不意的方案。”
“前提是,澄光岛基地必须足够稳固,涡心锚点的力量必须被我们完全掌控。”
“海燕号”缓缓靠上碧波屿研究站的专用码头。
夜色初临,研究站的贝壳建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与远处粉珊瑚砂湾的静谧形成对比。
码头上,研究站仓库管理员老莫正指挥着几个工人,小心翼翼地将最后几个印有盟约徽记的银色标准箱装上另一艘体型更大的货船“磐石号”。
“哟!回来啦!”老莫看到弦歌和凌疏影下船,擦了把汗,指着“磐石号”说。
“按你的清单,老家伙们都在这了!主控台、基因编辑仪、光谱分析核心……连备用电源模组都给你塞进去了!清点一下?”
弦歌快步上前,打开一个箱子检查,里面是封装严密的精密仪器部件,冰冷而充满力量感。
“莫叔,谢了!”她真心实意地道谢。
“谢啥,占地方的旧货,能派上用场就好。”
老莫摆摆手,又压低声音,“不过,弦歌丫头,动静不小啊。研究站里几个老家伙都问呢,你这野外项目要这么大阵仗?”
“帮朋友重建个被风暴毁掉的生态观测点,地方偏,缺东西。”
弦歌面不改色地扯了个理由,“放心,莫叔,规矩我懂,不会给你惹麻烦。”
老莫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只是嘟囔了一句:“悠着点。”
凌疏影则径直走向“磐石号”。
船长是个沉默寡言、皮肤黝黑如礁石的中年汉子,名叫岩叔,是弦歌联系的、跑风浪带经验最丰富的船老大之一。
他正检查着缆绳,看到凌疏影,只是微微颔首。
凌疏影登上磐石号甲板,实验室的组件占据了货舱大部分空间,散发着洁净的金属和绝缘材料气味。
在货舱最里侧,一个带有缓冲和恒温功能的密封箱被牢牢固定着。
凌疏影输入密码打开,里面正是那个拳头大小的银白色装置——涡心锚点。
它安静地躺在柔软的衬垫中,核心处青绿色的微光稳定地脉动着,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光滑的外壳,一股温润的暖意和稳定的能量感传来。
这是通往未来的钥匙,也是营救院长的希望所在。
“磐石号”和卸完金属、准备返航的“海燕号”并排停泊,弦歌将凌疏影拉到一边,递给她一个防水的小型数据存储卡。
“这是我整理的第一批联络点和信息渠道,加密方式在里面。回到澄光岛,用实验室的主控台应该能安全接入。”
弦歌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凝重,“我会尽快启动情报网,一有关于官院长的确切消息,立刻通过深蓝节点的匿名通道传给你。”
“明白。”凌疏影郑重地收起存储卡,“你也小心,碧波屿虽然暂时安全,但盟约的触角无处不在。”
“放心,我可是聆涛者,风浪见得多了。”
弦歌笑了笑,拍拍凌疏影的肩膀,“走吧,别让海鹞和墨磐等急了。”
夜色深沉,“磐石号”庞大的身躯缓缓驶离碧波屿宁静的港湾,调转船头,朝着东南方那片风暴频发、渊涡潜藏的海域坚定驶去。
凌疏影站在船尾,最后望了一眼弦歌在码头上挥手告别的身影,随后目光投向深邃的海面。
“院长,”她对着翻涌的海浪低语,“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回来。”
……
碧波屿研究站贝壳小屋的窗户透出柔和的灯光。
弦歌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虫鸣与海浪,屋内只剩下仪器低微的嗡鸣。
她没有开主灯,只点亮了工作台上那盏可调节光强的无影灯,冷白的光圈笼罩着桌面。
她走到墙角一个不起眼的合金柜前,输入三重生物密码。
柜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几台造型各异、闪烁着待机指示灯的小型通讯设备。
这并非研究站的标准配置。
第一台,形似一枚深蓝色的海螺,表面有天然的珊瑚纹路。
这是珊瑚盟约内部特定频段的加密通讯器,利用特定珊瑚礁的生物谐振传递信息,极难被常规手段截获和破译。
弦歌将它拿起,手指在几个特定的纹路上快速而有力地按压了三次,仿佛在敲击某种密码。
海螺内部传来如同水流摩擦卵石的沙沙声。
她凑近螺口,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快而清晰:
“蓝礁呼叫深喉。目标:青藻院官慧敏。位置:都岛第三拘押中心,优先确认具体监区及看守轮值规律。”
“风险等级:高,优先自身隐匿。回报方式:老地方,潮汐信箱。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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