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率领的死侍如同无声的潮水,涌入城门洞开的街道。
铁蹄与皮靴踏在空旷的青石板路上,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回响,敲打着每一扇紧闭的门窗。
城中百姓早已被皇城方向的喊杀声和这突如其来弥漫全城的肃杀之气吓得魂飞魄散。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一丝灯火都不敢透出,偶尔有孩童压抑不住细若蚊蚋的哭泣声从门缝里漏出,也立刻被大人惊恐地捂住。
整座都城,如同一座无声的坟墓。
街道两旁的店铺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显得格外萧索。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
夙柔一马当先,墨色披风在疾行中猎猎作响。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两侧死寂的房屋。
战争避免不了死亡,避免不了!
她心中一遍一遍的安慰着自己。
对城中的百姓们带有深大的愧疚!
她余光瞥向前方,街道中央,一个身影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大半夜的……
吓鬼呢?!
夙柔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速度都加快了不少,她袖中滑下匕首,朝着那人冲了上去。
双方距离不足十丈时,那身影猛地转过身。
夙柔:“?”
沈长明为什么在这儿。
她那日跟着夙迟一起掀了沈家的灵堂,沈家唯一侥幸逃脱,被夙柔刻意“放过”的活口。
“dang!”两把兵器交融,在黑夜中擦出火花。
“好大的胆子!你跟宫家竟然真的准备联合谋反?!”
夙柔的攻击被沈长明挡住了,迅速后退,跟他拉开距离。
“谋反咋了?我还睡了宫家那唯一的少将军呢?!嫉妒啊?沈家变成这样,我以为你不会再继续跟那死的东西,继续为虎作伥了。”
她嗤笑一声,完全放松的状态看起来似乎没有把沈长明当成一回事。
“想想当时,就不应该听三哥的话,我就应该把你们全部宰了以绝后患。”话落,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沈长明是沈家为数不多,也是唯一一个,真心为了沈爻的死而难受的人。
这也是夙柔当初为什么会听夙迟的话放过沈长明。
“李狗蛋!你杀了我们家那么多人,怎么还有脸说这种话的?!”沈长明的怒吼惊飞了远处屋檐上几只不安的乌鸦。
夙柔抬抬手,神色傲然的跟一旁的老太婆说,“带着人先去找我三哥,我很快就收拾好这倒霉孩子去追你们。”
她身后数百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沈长明身上,那股凝聚的杀意,足以让寻常人肝胆俱裂。
她看着状若疯魔的沈长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寒冰,不起丝毫波澜。
沈家要报仇?
她早已料到,也从未放在心上。
在她眼中,沈长明不过是一条侥幸漏网的鱼,此刻的拦路,不过是临死前徒劳的挣扎,连让她心绪波动一下都做不到。
毒婆在夙柔身侧半步之后,浑浊的眼睛眯起,枯槁的手指在袍袖下微微蜷曲,几缕无色无味的粉末悄然凝聚在指尖。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现在的状况一点儿也不好,根本不是姑娘的对手。
毒婆道,“姑娘小心些。”
小心?
让她小心什么。
沈家唯一有能耐的就只有沈爻一个。
现在沈爻死了。
沈长明作为独苗现在也应该下去陪他!
“你们都没法儿再继续往前走一步了!”最后的理智被彻底焚烧殆尽,沈长明拔出腰间佩剑,状若疯虎般朝着夙柔直扑过来!
剑光森寒,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找死!”毒婆浑浊的眼中厉芒一闪,枯瘦的手掌已然抬起,指尖那抹无形的剧毒粉末就要弹出!
然而。
夙柔的动作更快!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扑来的沈长明,左手握着匕首,如同拂去一片落叶般向后一挥!
一道凌厉无匹的罡风骤然卷起!
“砰!”
沈长明前冲的身体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整个人以比扑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
他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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