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魔兵身上并无打开牢房的钥匙。
看来只是这里的小喽啰,地牢的钥匙大概率是在他们的领头身上。
沈昭昭眸光闪动,暗暗轻抚上隐在袖子下的暗箭。
这里的地牢对他们的法术下了禁制,如今她唯一能用上的法器就是山神鳞片所制的箭矢。
流星戒被毁,符纸也尽数被搜刮走,她如今必须得自救。
沈昭昭眨了眨眼睑,摆出凄然神色,“这位大人,并非我有意喧闹,只是我与你们暮宸殿下乃是旧识,他竟为了那个女人,将我关在这牢房里,当真是负心汉!”
为了让戏更逼真些,她将指尖掐进掌心,乌眸浸上了水雾,泪珠悬在睫上,一副欲坠未坠,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大人,我内心着实郁闷难受,所以想找人倾诉。”
沈昭昭捂着脸哭泣,暗中偷偷观察魔兵的神情,功夫不负有心人,鱼儿果真上了钩。
没办法,谁让她听到了这些魔兵在外面将他们殿下与顾芊梦的事情当成了酒后谈资,她这才有了些主意。
魔兵收敛了酒醉的迷离,黝黑坨红的脸上添了几分八卦,铜铃般大的眼睛锁住她,目光染上兴奋。
“你与暮宸殿下是老相好?”
沈昭昭继续努力地表演,抽噎着道:“是啊,想当初,你家殿下与我在花前月下,吟诗作赋……”
“不对啊。”魔兵摸摸因酒醉变得更不灵光的脑袋,提出质疑,“暮宸殿下做事风格一向直接,怎会和女子吟诗?”
沈昭昭扯了扯嘴角,“我喜欢吟诗,他为讨我欢心,不行吗?”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住已经快崩坏的表情。
“大人,你还想听吗?”
魔兵不假思索:“当然想啊。”
少女却在这时吊起了他的胃口。
只见她捏起衣角,扭捏道:“为了报复暮宸这负心郎,我要爆出点他的糗事,以解我心中痛楚,但是……我只愿说给你们这的头儿听。”
魔兵不满:“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
却见少女一副“你配吗?”的眼神瞧着他。
魔兵心中愤愤,果然这个世界从来都是阶级分明,连听八卦也是。
也罢,反正他们头儿是个大嘴巴,最后也总会让他们都知道。
“你且等着,我马上喊我们头儿。”魔兵丢下话,便踩着重且急的步子离开了。
宿离在一旁看了许久的戏,却是一头雾水,虚弱问道:“你这是整哪出?”
“嘘—”沈昭昭指尖竖在红唇上,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你看着吧。”
没一会儿,一个宽脸大耳的魔兵迈着歪歪扭扭的步子走了进来,看守地牢的魔兵大多兽里兽气的,他是为数不多化形比较成功的。
他刚一走近,酒气便扑面而来,沈昭昭连忙屏住了呼吸,心却更定一些。
魔兵大多都身材魁梧,头脑简单,若是喝了酒,或许更容易诓骗。
魔兵头眼中冒着求知若渴的光芒,催促道:“我来了,说吧说吧。”
“就是你们殿下……”沈昭昭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视他全身,浮动着暗绿色的钥匙被丝线串起牢牢捆在魔兵脚踝处。
“你们殿下睡觉喜欢放屁。”
魔兵头却抓住另一个重点,眼中兴味更浓。
“你莫不是与暮宸殿下已同床共枕?!”
好新奇独特的脑回路。
沈昭昭一口气噎住了,手上动作未断。
一道银光于悄无声息间割断了丝线,裹挟着暗绿色跌落在不远处,发出细微的声响。
好在是魔兵头只顾听他们殿下的八卦,全然没在意到动静。
见魔兵头还兴致浓浓等着她回答,沈昭昭坚决维护自己的名誉:“当然没有!就是他午休时我听到的。”
“还有么还有么?”魔兵头追问。
想不到暮宸殿下不仅喜欢玩囚禁这一套,居然还喜欢睡觉放屁,那与他们也没多大区别嘛。
沈昭昭摊摊手:“没有啦。”
魔兵头哑然:“就这?”
钥匙已经到手,沈昭昭也不愿意与他过多虚与委蛇。
“就这。”
“那行吧。”魔兵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走前还不忘威胁她一番,“给我老实点。”
魔兵头一走,沈昭昭笑嘻嘻地蹲下身子,欲将不远处的箭矢和钥匙捡起来,一团小小的身影风一样似的卷了进来。
等沈昭昭看清来者何物,声音难掩喜悦:“鼠鼠!”
“我才不是那个蠢货!”火光听到她的呼唤,满脸不悦,内心甚至有点不知为何的酸楚,但它依旧趾高气昂,“本大人名叫火光!”
见它不是鼠鼠,沈昭昭撇撇嘴,“哦”了一声,目光却是偷偷落在钥匙上。
好巧不巧,钥匙正好就在这个长得和鼠鼠一样的动物脚边。
沈昭昭冒出了冷汗,深怕功亏一篑,只能疯狂在内心祈祷。
不要被发现,千万不要被发现!
“咦?钥匙怎么掉这了,这群蠢货真不靠谱,幸好本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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