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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墨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和陈雪约定的时间也快要到了，便来不及和高老师再多说什么：
“高老师，我一定会努力找到线索的。这本教学笔记可以先给我看两天吗？”
高梅自然不会不同意，这本就是梦中丈夫再三叮嘱她的事情：
“好。你再仔细看看。快到时间了，我先回去看会早读。你也看着点时间。”
自己刚求宁墨帮忙，高老师也做不出前脚求人，后脚就将对方再当成学生管理的事，只好又叮嘱了宁墨几句，便要起身离开。
“高老师，这是我碰巧买到的薄荷茶，觉得很好喝。这罐是专门给您带的。不值钱，您拿着喝吧。”
宁墨一边起身送高老师离开，一边将薄荷茶罐塞进高老师的包里。
高老师推脱不得，只能背着包带着薄荷茶先回去，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最好再给于简买点学习用品，尤其是教辅资料练习册什么的。
这孩子平日里节俭惯了，自己也不能占人家便宜。
高老师前脚刚走，后脚陈雪就推门进来了，身上换了便装，虽说警服裤子还是那件，但并不明显。
反而显得她一双大长腿格外笔直，走起路来步子都显得铿锵有力。
陈雪脸上一副疲态，说起来却气力不减，她对女老板招招手，说道：
“一杯杨枝甘露，少冰！谢谢！”
宁墨对陈雪招了招手，两人坐的位子还是先前那一个，宁墨的珍珠奶茶已经上来了。
她尝了一口，果然有些太甜了。但珍珠却QQ弹弹，很是劲道。甚至能喝出里面黑糖的味道。
陈雪在桌前坐下，看着平平静静的宁墨，总觉得这个小姑娘看着比同龄的女生还要成熟一些。
“张志他们的案子还没结束，咱们长话短说？”
陈雪昨晚对宁墨温温柔柔，实际是个急脾气，再加上算得上所里的副队长，平日里工作也不少。
宁墨点点头，将一个U盘从桌上推了过去，说道：
“这是关于我们学校高二年级级部主任薛翔权钱交易、猥亵女生、利用各项职务之便谋取便利的证据。”
听到宁墨这话，陈雪的表情也严肃起来，郑重地拿起那枚U盘，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内兜里。
“我记得，你是要给我你们学生跳楼自杀的证据。和这件事也有关联吗？”
“对。”
宁墨面上的表情也很是认真，见女老板正要过来送杨枝甘露，便压低声音说道：
“起初，我发现学校档案未转接的学生中，有13名是曾经得过助学金的学生，这13人里面，11人是女生。”
“于是，我有些好奇这些得到助学金的学生最后怎么样了，为什么连档案都没转接。”
“直到我发现了薛翔提报上去的自杀学生名单——
实验高中每年总有跳楼自杀的学生，可让人惊讶的是，上述说到的得助学金的学生，竟然全都跳楼自杀了！”
宁墨说的自杀的情况，陈雪也有所了解，实验高中就在她们辖区，还是重点关注对象。
但无论她们进校做几次珍爱生命的宣传，或是推动家校合作警校合作，每年跳楼的学生依旧只增不减。
“所以，你是说，她们自杀的背后，另有隐情？”
“对。”
宁墨喝了一口奶茶，举了个例子：
“比如里面有一个得过助学金的女生，叫许胜楠，单亲家庭，父亲去世后跟着母亲生活，但一直品学兼优，成绩一直保持年级前百名。”
“这样的学生，自然是符合得助学金的标准的。”
宁墨的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见女老板已经端着杨枝甘露到跟前了，她将杨枝甘露小心地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
宁墨止住了话头，却发现女老板的眼睛通红，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睛。
她有些语无伦次，却还是强忍着泪水，说道：
“对啊，胜楠一直很要强，学习也好，她得过好几次助学金，还说要考京市的大学，上大学的时候将我也接过去，我们不回来了...”
“胜楠是个好孩子，怎么会撇下我一个人呢...我以前在校门口支一个小摊卖豆浆，胜楠放学了都会来帮我...”
“我的胜楠是个好孩子，她学习好，怎么会因为压力大跳楼呢...”
说到最后，女老板已经泣不成声。她的厨师卫生帽从头顶滑落了一半，露出里面已经全白的头发。
陈雪有些于心不忍，走过去将人扶起来，问道：
“刚刚我们说得，许胜楠，就是您的女儿？”
女老板点点头，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陈雪的手背上。她手背上满是青筋，两只手将陈雪搀扶她的一只手反握住：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相信我的楠楠就这么走了。
可是所有人，学校、警察、法医，都告诉我，她没有其他伤，就是明明白白地跳楼。而且事发时的监控里也没有其他人，她是自杀。”
“可是，我不相信，也不想相信啊！这么多年了，我不敢离开这里，总觉得哪天我的楠楠还会回来，还会帮我收摊，还穿着那一身校服...”
女人的哭诉之下，陈雪和宁墨的眼圈都有些发红。
女老板并不是祥林嫂那样的人，平日里学生进店的时候，她只会四处收拾，做做奶茶。
可是已经太久了，今天从别人口中听到女儿的名字，她再也忍不住了...
宁墨为女老板倒了杯热水，泡了点给高老师茶罐没装上的薄荷茶底子，让她缓和一下情绪。
接着走到陈雪身边，对陈雪轻声说道：
“她们的确，都不是‘自愿’自杀。”
“个中的情况有些复杂，牵连的人也...有些权势。如果这个案子你办不了，我希望...这些证据你还能还给我。”
宁墨对陈雪说的后面这些话，女老板都没听见，听在陈雪的耳中，却如同一声炸雷。
她听见宁墨低声继续说道：
“操场下的两具尸体，应该也与这件事情有关。他们的埋尸之地，等你看过证据之后，我会告诉你方位和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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