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旭听到余弦这番话,心里面却发笑。
余切这个妹妹,表面上不满意他,实际却很维护他。
是啊,谁能不崇拜余切呢?
《红楼梦》剧组这种女人扎堆的地方,最喜欢比较。女孩们一开始挺惊讶张俪有个作家对象,略带羡慕,一听说张俪是个干部家庭。心里就觉得也不是很夸张。
余切从老山回来就不一样了,王导想方设法,把余切拉到顾问团里面;到后来,市面上都是余切写的,全剧组对张俪客客气气的……再到芥川奖、美国那什么奖,等到那纪录片一出来……感觉这人那么近,又那么远。
几年过去,真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陈小旭和余弦笑着说:“我知道。余切虽然爱开玩笑,却一定是个靠得住的。”
余弦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道:“这也不是我夸我哥,他确实挺不错的。我读大学以来,好多人找我打听他,有的很激动啊,很想和他接触一下,他都是不搭理的。也叫我们不要搭理。”
陈小旭说:“余切是挺奇怪的,不爱接触别人。你看他做那么多事儿,好像他干劲特别足,但他挺不喜欢忙碌……很矛盾。”
“你也发现了?”余弦道,“我跟你说,我哥很懒的。他就是脑瓜子聪明。”
余弦意犹未尽:“他有时候光是在那,就搞得别人很委屈。”
“比方说啊。学校里边儿号召起来学习余切,头悬梁锥刺股……叫我们学数学的,也来研究余切的事迹。我写了个条子上去,我说余切不是这么回事!老师说,你是谁啊!你见过余切吗?你就这么乱说他?”
“我说,我是余切妹妹啊。我叫余弦。余切,余弦,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结果老师还不信,你猜怎么回事?”
陈小旭凑过去听。
余弦说:“我老师姓王,今年生的女儿,也叫王余弦;还打算要个儿子,准备叫王余切。数学系一帮人都这么取名字。我说您干脆把儿子叫余切得了?不要那个姓氏了。他没计较认不认祖宗的事情,反而说,余先生还活着呢,我怎么冒犯人家名讳?”
“可是,我也活着呢。我还比余切小。”
陈小旭哈哈大笑。“余切太烦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搞得我们很委屈。”
余弦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什么事情都要我们来让他。他太让我委屈了。所以,吃他的,用他的……不要有心理负担。我都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另一边,余妈也在安慰张俪。
他以为是余切见色起意,又不肯放手。结果没想到张俪全盘道来,竟然是这么一个情况。
她俩自个儿想好的。
这让余妈晕头转向,不知道怎么是好。
老家万县是个小县城。早期和现在都有不少封建残留,神人也不少。譬如现在的大富豪牟期中——他的妈妈就是裹的小脚。
牟期中坐牢的时候,他母亲用那双脚走很远的山路,来给牟期中送饭。牟期中接到饭之后大哭。在狱中发了一些“世上只有妈妈好”、“伟大的母亲”之类的誓言。
结果,牟期中从牢里面一出来,立刻抛弃掉养育俩孩子以及牟母的发妻,转而找了个也在京城打拼的女强人。
余妈是见过世面的。
也不能说没有过心理准备。
但天老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
“委屈你了,孩子。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余妈只能这么说。
张俪却看得开:“陈小旭也是站在我这边的。”
余妈愣了一下,“那你们都团结起来了啊,以后不要太欺负余切了。”
张俪笑道:“我听您的。”
年前一天,余家人去扫货。
京城各大商铺早已经闭门,但还有些友谊商店的生意很红火。可能是老外不吃春节这一套?友谊商店的门口反而异常的火爆。
从腊月到年三十的上午,友谊商店都开着,市民都聚在这进货。
很多时兴货还是只能在友谊商店买到。沪市有个“阿咪”奶糖,引得人们来哄抢,柜台前密密麻麻全是人。
“红塔山、茅台酒、进口咖啡……镶金的进口表?首都的东西,硬还是俏!”
“是不是太贵了?”
“唉,买吧。”
余妈按照清单上的名目,在这通通都买了双份。现在手心手背都是肉,任何一个都不能落下了。
余妈问女儿:“昨晚上你和那个女娃娃,怎么说的?”
“我说委屈她了。我哥真不是人。”
“这女娃娃到底喜欢小张,还是喜欢余切?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你别胡扯了!这个陈小旭很明显是维护余切的。”
“真不是我多想了?”
余弦道:“我观察来看,是不可能的。妈,你好舍得花钱,两条金表?”
“呸!那能怎么办?反正花的都是余切的钱。”
又问一声不吭的余爸。
“咱儿子怎么开窍得有点过了?莫不是被掉包了?我想过他建功立业,也想过弃笔从戎,还真没想过有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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