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大了。
清风化作无数利刃,穿透了男人。
细密又疼痛,让男人猛然喷出一口血水,低头看着自己,有些茫然。
她招式凌厉,杀意满满,却能在最后一刻守住杀心,虽然千万利刃穿身而过,却不是死劫,而是让他伤的很重,就是要养个百十来年才能好的那种重。
因为沈绒溪的利刃,似乎是冲着让他痛去的。
他抬眼看向沈绒溪,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恍恍惚惚的看着对面神女,领域消散,沈绒溪就那样缓缓下降,落到了狗背之上。
那种风轻云淡的感觉就好像,她从未参加战斗,只是起了个身,又坐下了。
那持伞女子莲步轻移,走到了战损男子面前,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抬手一挥,将那稀巴烂的破布法衣,换成了一套崭新白袍。
男子蹙眉,“你师兄都要噶了,你居然只在乎衣服?”
他刚说完,一把长枪破晓,冲向男子,但是凛冽气势到达终点时突然散去,唯有枪尖抵在男子额心。
那持伞女子心中微惊,她刚刚下意识去抓枪,免得自家师兄尸骨无存,可是手微触碰到枪身,那股强势威压直接将她弹开,那气势是她一个大乘尊者都抗拒不了的,现在手臂还是酸麻的感觉。
可是她以为自己要目睹自家师兄惨死,结果枪尖只是很轻的抵在师兄额心。
然后……
“啊啊啊啊啊……”惨叫声不绝于耳。
明明被无数清风化作的利刃洞穿,全身都是血痕,也没叫一下,可是这把长枪只是刺破了他额心,就让他无法控制的大喊大叫。
直接跌倒在地,扭曲爬行。
像个大蛆。
长枪消失,一切在这城中,尚且没有产生风浪,就结束了。
君无忧满脸不可置信,看看自家师兄,又看向那白衣女子,整个人都没从震惊中回神。
师兄热爱剑术,所以遇到厉害的人,总会想要挑战,想要与对方战意融合,也能在每次战斗中获得进益。
可是无论哪一次,师兄受了多严重的伤,都不会吭声喊痛,那是他自己选择的修行路,他自己也喜欢。
所以他忍痛能力很强。
可是……
师兄此刻痛的根本忍不住。
似乎意识到师兄惹到不能惹的人了,最后慌乱的跪在沈绒溪面前,“求……前辈饶我师兄一命!”
沈绒溪却把玩着手中令牌,微微歪头,“我没害他性命吧!”
她多节制啊,哪里害命了!
她就不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好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在刚刚战斗时,设下领域。
“前辈……”君无忧疯狂思考,惹到对方的点。
第一点便是对方不想战,师兄却逼对方来战。
第二点……
君无忧眉头紧锁。
对了,对方应战时开启了领域,应该是不想伤及无辜。
所以对方发怒也是因为师兄没有顾及无辜者嘛?
君无忧突然清明了,俯身便以掌伏地,“前辈,我师兄剑穗上的浑玉球,是一个小型空间,他每次与人对战,都会开启此空间,在此空间内对战,不会影响外界,但是每次开启需要离对手十步以内,不然无法捕捉对手气息。
他刚刚出招向您时,您比他更在开启空间,所以导致他的浑玉球没能开启,他不是不顾无辜人性命之人,望前辈息怒!”
沈绒溪垂眸看那倒地男子身边的长剑,剑穗上确实有个小球。
再次抬眸,沈绒溪没再多言,变出一把扇子,扇着扇子让傻狗离开此处。
可是师兄依旧在鬼哭狼嚎。
君无忧实在担心,看着沈绒溪远去,她又叫了一声,“姑娘……”
声音弱弱的,毫无气势。
可是这次,沈绒溪的声音远远的飘进她耳中,“有时间磕头,还不如给他喂个回春丹。”
君无忧一愣,又是一愣,就……就回春丹就可以?
她看着师兄的模样,怎样都看不出只是普通受伤啊。
她急忙掏出丹药,塞进了师兄嘴里。
用灵力替师兄化开药力。
疏何年全身湿透,汗水与血水混杂,脸色惨白如纸,丹药入喉,疼痛有一瞬间缓解,可是还是好痛。
但是由于师妹给他疏导灵气,总归是有一丝好转。
他清醒过来,努力压制自己那滔天的痛,躺在地上抬眸,看着自己师妹,眼中有着很奇怪的神情,“她那枪,很绝!”
啧,看来死不了,居然还能夸人家的枪好。
君无忧很无语,“疏何年,你真的很丢人!”
她觉得自己的脸是丢光了,这次收徒大会,怕是一个好苗子都留不下,她都不好意思代替宗门来收徒了。
疏何年却笑了,但是眉心依旧紧锁,“嘶,好痛啊……”
他彻底摆烂,瘫在地上,任由汗水如水。
他周身的地面已经晕染开被汗水稀释过的血水,好是狼狈。
在这众人围观下,像是噶了。
就算没死,夜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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