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飞入了青白所在的镜中世界,她一进来,白蛇就催动镜子飞了起来。
晴雯恢复了人形,对青白下拜:“拜见两位娘亲姐姐。”
“娘亲就娘亲,怎么还姐姐?”青蛇问。
晴雯道:“以前都是叫你们姐姐。”
“叫什么不打紧,”青蛇拉晴雯起来,“你如何是我们女儿的?”
晴雯笑道:“祖蛇世界的五百年前,两位娘亲在昆仑山相会,那时候青蛇娘亲还不是娘,而是爹呢。之后白蛇娘亲就怀了一枚蛋,就是我了。”
白蛇问:“雯雯如何到了这里呢? ”
“娘亲为了取了新名?倒是好听。”
青蛇也问:“姐姐问你呢,你怎么到这里的?”
晴雯道:“我是最近才知道,当年白娘亲生下孕育我的那枚蛋,正想要觅地孵化,不想却进入了昆仑神山中的万界之门,被卷入时空漩涡,虽然白娘亲被黎山娘娘及时救出,可我却被时空漩涡送到了这个世界,投胎到一家京郊农妇家中,就是我在这世界的恶父坏娘家中。”
白蛇问:“那你应该到这里很久了吧,但在这个世界中,你年龄和我们差不多。是因为你在时空漩涡中滞留了吗?”
青蛇道:“我想是因为时空漩涡也和血湖地狱一般,时间并非线性,是混乱的。”
晴雯道:“青娘亲说的对。”
白蛇问晴雯:“你是如何知道你是我们女儿的?毕竟在这个世界,我们年龄差不多。”
晴雯答道:“可能是因为贾府中的鬼。”
“鬼?”青蛇道,“是说秦可卿吗?”
青蛇以香菱的身份跟随薛家住在贾府中三年多,也听闻过秦可卿之事。
秦可卿是另一个贾府——宁国公府中人,百年前,贾氏兄弟从龙有功,被顺治皇帝封成国公,分别是荣国公与宁国公。
荣国公府与宁国公府紧邻着,秦可卿就住在宁国公府中。
秦可卿十分美貌,远近闻名。虽然她做了贾蓉妻子,但是艳名不减,很罕见的成为婚后保留名字的女人。
她名字比丈夫贾蓉更响亮,甚至她丈夫贾蓉反而成为了“秦可卿的老公”。据传秦可卿和贾蓉父亲贾珍有染,宁国府的老仆人焦大说她和贾珍幽会被人撞破,万分羞愧,就在天香楼自缢而死。
秦可卿死后,两个贾府中都有人说见过她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青蛇和白蛇也见过一次秦可卿的“鬼魂”。更可怖的是,有人见过她吊在各个地方的样子。
因为总是闹鬼,宁国府请了不少道士和尚做法禳灾,但都无济于事,于是在天香楼一直供奉着秦可卿的牌位。
白蛇道:“秦可卿姐姐温婉可亲,我与她虽然没有深谈,但也很喜欢她。只是遗憾她竟然英年早夭。我也不信她与贾珍有染,我怀疑是贾蓉逼迫她自杀的。她死后,我还在梦中见过她,在梦中她仍旧是很温柔。”
晴雯道:“娘亲说的是,可卿是好人。我喜欢可卿。”
晴雯见风月宝鉴此时飞出了贾府,停在一棵老槐树的枝丫上,她就道:“娘亲,我们不要走远,等到天黑去天香楼吧。”
青蛇问:“去天香楼找秦可卿吗?”
晴雯道:“正是。可卿姐姐是我爱侣。”
白蛇道:“可卿是你爱侣?我以前见你和宝玉走得很近,以为你喜欢宝玉呢。”
晴雯道:“贾宝玉此人确实不错,他说女子是水做的,男子是泥做的。他对女子十分友善,虽然他是权贵之子,但却能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仆丫鬟。
因此,我确实对他有过好感。但我不喜欢他滥情。在我心中,贾宝玉远远比不上可卿。”
青蛇问:“那你和可卿有什么来往吗?”
晴雯道:“我刚进贾府就认识她了。我六岁时,就被爹娘卖到贾府。但是当时我只是一个无知女童,并没有资格在府中,我需要去练习如何做丫鬟。于是我进了赖嬷嬷的女塾。”
青蛇知道这种女塾,她作为香菱也进过这样的女塾,听到此处,她不禁皱起眉头。这种女书很少教学问,只是教女孩子如何顺从,还教一些针线女红。女塾中的老师都是一些老嬷嬷,这些老嬷嬷十分凶狠,对女塾中的学生非打即骂。
青蛇握住晴雯的手,此刻母女连心,青蛇道:“虐打香菱的老妈子是马道婆,不知道此刻这恶人去了哪里,如果找到她,一定砍了她的脑袋。而这赖嬷嬷我知道在哪里,我们一会去把她杀了。”
晴雯道:“谢谢娘亲。”
白蛇道:“青儿不用急着杀人,且听听女儿与可卿是怎么认识的。”
晴雯道:“我在赖嬷嬷的女塾中学了一些针线手艺,在十二岁那年,正式进入贾府。一开始是送进宁国府,正赶上可卿嫁到府中那天,她一见我就十分喜欢,要把我留在身边。
我看到秦可卿也十分欢喜,我就为她连夜做了一件霞帔。
可卿就穿着霞帔与贾蓉一起去荣国府中为老太太请安,还带我同去。老太太十分喜欢可卿的霞帔,当知道是我做的,就表露出对我的欣赏,说她有很多针线活要做。意思是让可卿把我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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