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梨不语,只一味的用眼神暗示是蒋骋干的,无声控诉对方的‘恶行’。
轻轻执起她的手腕,大拇指轻柔摩挲,周越津眼中泛起了疼惜,再看向蒋骋时,声音裹挟着冷戾。
“你发什么疯?”
蒋骋坐在抢救室门口的休息椅上,身旁只有长官在汇报情况,周遭的病人家属生怕被班纳的疯狗撕咬似的,皆退避三舍。
现场除了两人,还有个手持防爆叉跟盾牌的敬业保安。
正被诸事搅得心烦意乱的蒋骋,冷不丁被周越津呲了句,当即攥紧双拳,身体前倾,摆出防备姿态。
他怒指沈初梨,可小姑娘机灵地拽过周越津挡在前面,自己则躲在高大身影后,狐假虎威的挑衅。
周越津如看死人般冰冷的目光刺在蒋骋身上,沈初梨更是毫不示弱,贴着库洛米创口贴的中指嚣张地竖起,气得蒋骋倒吸一口凉气。
“嘶……”
一旁的长官见状,心中惊叹。
可算见识到沈初梨有多勇了,换做一般人哪敢这样当面嘲讽蒋骋。
虽说她是周先生阵营的人,可旁人何曾享受过如此光明正大的偏袒。
反正他看猜瓦整日东奔西走,像头累不坏的老黄牛似的,也没见周先生说一句心疼。
要是楚歌能听到长官的心声,定要附和一句:
小梨娇贵,猜瓦如今几岁?
整天胡子拉碴,糙糙笨笨的,就该放出去打野用。
至于小梨?
‘朕’只要她开心就好。
*
此时此刻,楚歌的想法不重要。
关键是蒋骋听到了长官的语气词,恼羞成怒地将矛头转向他。
手臂猛地抡出半圆,好在长官有些身手,躲得敏捷。否则这一戳,就要戳进他鼻孔里了。
“这里没你事,给我滚。”
“诶诶诶……”
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长官不好意思滚的太厉害,于是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蜷缩身体,慢悠悠地向旁边挪蹭。
沈初梨戳戳周越津的后腰,故意调侃道:“他是不是耳背了啊,怪不得连那么重要的电话都没接到。”
后腰本就敏感,被沈初梨触碰的地方如电流般,蔓延酥麻的触感。
周越津后背肌肉缩动,背过身后的手,颇有些慌乱地反握住那只作乱的小手。
“别到处乱戳。”
“小气鬼……”
嘴上嘟哝着,沈初梨手依然没闲着,在周越津的手心滑动,以表不忿。
看着两人亲昵柔情的相处画面,蒋骋心里又被插中好几刀,为自己辩解:
“我当时在监工,你用陌生号码给我打电话,挂断有错吗?”
沈初梨没有回答蒋骋的话,而是继续在周越津掌心中摩挲,“看吧,说他疯还不信,怎么不跟童语薇解释啊,弄得好像我们特在意他一样。”
蒋骋:“……”
蒋骋想警告周越津管好自己手下的人,不要对别人,起码不要对身为班纳老大的他如此无礼。
结果周越津对沈初梨的说法没有任何质疑,反而将注意力放在别处,与小姑娘玩闹似的,手指合拢,趁机将小手拢在掌中。
蒋骋愤怒、疲倦、又有些委屈。
他实在想不通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短短两天之内,他倾注心血的C.W毁于一旦;家里也乱作一团,薇薇不仅隐瞒怀孕,还在没跟他商量的情况下,擅自去小诊所买打胎药。
思来想去,蒋骋将怨恨的目光落在沈初梨身上。
“都是你,从辛哈村到南邦垭,只要跟你沾边就没好事!”
沈初梨从周越津身后走出,“你的意思是我克你?还是说,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
最后,蒋骋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他原本就不占理,再加上沈初梨身边有大靠山坐镇。
谁敢撞?
终究是咽下了屈辱,抱肩坐在休息椅上闭起眼睛装死。
没想到他都这么惨了,周越津居然还要火上浇油,“我们的合作取消。”
“什……?!”
可惜周越津都没给蒋骋反应的机会,直接牵着沈初梨离开。
沈初梨好奇问道:“真的不跟他合作了啊。”
“嗯。”周越津体温偏高,握着她软软凉凉的小手,仿佛握住了一团脂玉。手感很好,也间接抚慰了他在听说服装店事件后焦躁的心情。
“跟班纳合作本就可有可无,再加上他对你动手了,我答应过要保护你,人犯错总该付出些代价。”
“好吧。”沈初梨眉眼舒展,“还有一件事,你要抓着我的手多久啊。”
“……”
周越津身体一僵,有种小动作被抓包后的紧张,与沈初梨澄澈的眼眸对视,编出了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解释。
“我帮你把肿的地方揉开。”
“噗嗤……”
尾随在两人身后偷听的楚歌没绷住,直接笑出了声。
想抓小梨的手直说啊。
搞这个心机。
沈初梨转头,皱着鼻子凶了楚歌一眼,不想让她笑的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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