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姬容继续吼道:“大巫拓,劈开那些火球!”
便见姬容身旁手持巨剑的大巫拓动了,牠睁着空洞的眼睛在天空中扫视,然后对着那些火球就是一剑,火球皆被劈做两半,大剑也随即化作了铁水;
极炎之火顺着滴落的铁水爬上大巫拓之躯,姬容当机立断,催念符文,让大巫拓抛下了这只膀子。
火星落在地上,将广阳山迅速点燃,
火球们另一半则被剑割得偏了许多,它们有的继续朝着曦同砸去,有的则失了准头,四下撞去。
繁星纷纷避让,往上飞去,曦同也越飞越高,滚滚的火球如流星般自群星的身下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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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未至,就在姬容喘息之际,曦主又吐出三个火球、朝着曦同继续砸去;曦同随着群星连连避让,
一只火球落空,朝着远方滚去;
一只火球擦过曦同的头顶,使得曦同发出一声闷哼;
一只火球掠过她的下身,撞掉了她的爪尖,将她撞得重心不稳。
曦同在空中晕头转向、摇摇晃晃,她身上更是爆出了巨大的火光,消耗着她体内的存储,使她忍不住凄厉地“哇哇”吼叫。
曦同的眼中皆是火,她的耳中充斥着广阳山脉万千生灵在炽火中煎熬的哭嚎之声,
于是,她用还算完好的喙部、朝着身下冲天的火光猛地吸了一口,极速地朝上旋转起来。
广阳山上的火光顺着曦同吸出的风、尽数往她周身绕去,她越来越快,越飞越高,
她的前方,是驱动了体内残存的源流、化作彩鸾奋力在空中开道的姬容,
身后,则拖拽着一条长长的火尾;
身旁,有百颗星辰拱卫着她齐行;
地上,是化作土龙的山水载着两具大巫的尸傀追逐着她的身影。
他们朝着北塞行去。
广阳宫的废墟之上,曦主不顾伤势、飞上高空,祂盯着那轮新生的太阳,扇出了一记又一记的火风,嘴上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火球;
待见天边的那只金乌自寻死路般地将遗留在广阳山脉中的太阳精火尽数吸取,越烧越大,祂才停下翅膀,转而沉回广阳宫下,不再管外间事。
“嗯呱~”广阳宫殿下,巨大的源流池上,悬着一轮红中带黑的太阳。
随着丝丝源流蒸腾附着于上,曦主神躯上的黑印一点点地消退,祂想着那如同山水一般愚蠢的小金乌,心道山水啊山水,弱肉强食乃是天道,违天而行,怎能长久!
这般想着,祂的喉咙里不由发出舒服的喟叹之声。
天上的曦同的身躯越转越快,身上的火焰越烧越旺,她只往前飞了一会,意识便开始飘散,眼中的景色也开始模糊;
曦主打过来的那一记记太阳精火终究是埋入了她的眉眼之中,
猛烈的太阳精火顺着她的伤口、不断灼烧着她的**;
曦同觉得自己神魂已被火烧离了躯壳,她吃力地睁开眼来,只看到一片黑暗;
她无助的停在空中叫道:“神君,姬容,我看不见了!”
化做彩鸾,一路疾飞开路的姬容见得已然化回原型、眼中白灰空洞地曦同,急切地喊道:“曦同,继续飞,不能停!
你用心听群星的轨迹,听土龙行走大地、凤鸟伴日舞动的脚步,那将是你要行走的方向。”
曦同摇晃道:“阿容,我、我感觉我快被烧枯了。”
“曦同!”姬容尖叫道:“太阳只能升起,不能落下!”说罢扭头快速扇动翅膀,继续往北飞去。
群星继续涌动,曦同被裹挟着跌跌撞撞地往前飞。
他们磕磕绊绊地前行,于破晓前,终于飞出了广阳山脉。
将退未退的月色下,坐在萤虫辇驾上、打着呵欠的元君忽而停下,祂调转了辇驾、看着被群星牵引、摇摇欲坠的金乌鸟,不由得张开六只还发着微光的手儿齐齐拍了起来;
祂赞道:“好造化,你这鸟若能抢在破晓前飞上天际,便可做太阳了;只可惜曦君素来霸道,你身上的精火是曦君打上来的吧。”
空中的曦同无法回答,她如同被群星架起的傀儡,只剩得一口气在。
地上,山水停下了身形,祂迅速化出原身、朝元君躬身拜下道:“元君,新生的太阳不会再有强大的权柄,再也强不过黑夜,望您出手相助。”
说罢,山水重新化作一条土龙,将那还剩得半瓶的淡金色源流呈于元君的面前。
元君接过瓶子,看着昏沉摇晃的曦同,笑道:“罢了,你我有缘,且让吾助你消融这极阳之火。”
祂六手于空中齐齐挥舞,将瓶中的源流尽数洒在月上,便见头顶将昏的圆月瞬间华光大作,元君身下的辇驾便在这暖沁白透的月色下,重新化作万千荧虫;
这些萤虫张着细长的口器,四下采集,不多时,便于空中聚得一道如溪的淡金色阴华水帛;
元君抓起这淡金色的阴华水帛,围着曦同绕了一圈,那水帛便融进了曦同的体内;祂叹道:“小家伙,这太阳不做也使得,如此你方能留得性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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