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冰碴子呼啸而过,如同一万把淬了冰的小刀子,狠狠刮过秦苍身上的亮银甲胄。
甲片碰撞的脆响里,混着远处西粮仓燃烧的噼啪声,焦糊的麦粒香与血腥气在风中绞成令人作呕的漩涡。
血屠站在三丈外的冰面上,暗紫色鳞甲下的肌肉块块贲张,左臂突然绷成弓形,三道菱形缝隙从肩甲蔓延至手腕,缝隙中涌出的暗红灵力像沸腾的血,瞬间将周遭空气灼出焦痕。
“嘶啦——”三道锁链带着倒刺破空而出,链身缠绕的血丝在暮色中蠕动,每节链环碰撞都发出“咔嗒”脆响。
链端的倒钩淬过西域“腐骨浆”,泛着幽绿的光,划破的轨迹竟在冰面上留下半寸深的焦黑印记,那是灵力灼烧冻土的痕迹。
最左侧的锁链如毒蛇出洞,卷向秦苍胯下乌骓马的前蹄;中间的锁链直取马腹,倒钩张开如饿狼獠牙;右侧的锁链则陡然拔高,链端缠着的血珠在空中炸开,化作点点血雨遮挡视线。
乌骓马人立而起的刹那,倒钩已刺入左前蹄的蹄铁与皮肉之间。
暗红色灵力顺着伤口疯窜,马身瞬间浮现出蛛网般的紫纹,骨骼被腐蚀的“咯吱”声混在凄厉的嘶鸣里,惊得崖顶积雪簌簌坠落。
秦苍的玄铁枪在掌心划出完美的半圆,枪杆如灵蛇摆尾,青蓝色灵力顺着枪身流转,在枪尖凝成三寸长的光刃。
他手腕翻转的瞬间,枪杆已如铁钳般锁住居中的锁链,灵力碰撞的轰鸣中,链身凝结的薄冰炸裂成齑粉。
“卑劣伎俩。”秦苍冷哼着错身,玄铁枪顺势挑开左侧锁链,枪尖带起的冰碴子溅在血屠面具上。
右手陡然拍出掌风,掌缘凝聚的青蓝灵力形成半尺宽的气刃,切开空气时发出“咻”的锐响,直取血屠脸上的恶鬼面具。
这记“裂风掌”乃秦家秘传,三丈内可劈精铁,此刻掌风未至,血屠面具上的青铜獠牙已被气刃削去半寸,断面渗出暗红色的汁液,那是鳞甲下凝固的血。
血屠猛地后仰,锁链借势绷紧,倒钩在冰面拖出三道深沟。
他腰间的锯齿刀突然出鞘,刀身的倒刺刮过秦苍的亮银甲,火星溅起的瞬间,刀背重重砸在枪杆上。
“铛”的巨响震得两人手臂发麻,血屠借着反震之力旋身,锯齿刀划出的弧线带着暗红色灵力,如毒蟒吐信般咬向秦苍咽喉。
刀身的倒刺上还挂着厮杀时的碎肉,此刻在灵力催动下微微蠕动,散发出腐肉与硫磺混合的恶臭。
秦苍的玄铁枪横挡的刹那,青蓝与暗红两股灵力在兵器交击处炸开。
他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枪杆窜向心口,急忙运转灵力抵御,甲胄表面瞬间凝出层薄冰,将试图侵入的暗红灵力冻在甲片缝隙。
冰壳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那是血屠灵力腐蚀冰层的痕迹,发出“滋滋”的轻响。
血屠被枪身反弹的力道震得后退三步,鳞甲下渗出的血珠滴在冰面,瞬间凝结成紫黑色的冰晶,冰晶边缘还在微微蠕动,似有活物要破壳而出。
两人在冰面上展开瞬息万变的缠斗。血屠的锁链如影随形,时而化作绞索锁向秦苍脖颈,链环上的倒刺刮擦甲胄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在亮银甲上留下道道黑痕。
时而变作长鞭抽向战马后腿,逼得秦苍不得不分心护马。秦苍的玄铁枪则如蛟龙出海,枪尖的青蓝灵力每次点出,都精准刺向血屠鳞甲的接缝处——那里是血魔队鳞甲的弱点,每被枪尖划过,都会爆出一团血雾。
血屠突然收链,三道锁链在身前交织成网,暗红灵力顺着链身流转,在网心凝成半尺大的血珠。
“尝尝这个!”他狞笑着挥网罩下,血珠炸开的瞬间,无数细小的血针射向秦苍面门。
这是血魔队的“血雨针”,每根针都裹着腐骨毒,沾肤即入。
秦苍的玄铁枪在面前舞成圆轮,枪影如墙挡住血针,却见血屠已欺至近前,锯齿刀带着破风声劈向他的左肩。
“噗嗤——”甲胄被撕开的闷响中,鲜血喷溅在冰面。秦苍肩头的伤口立刻泛起紫黑,那是锯齿刀上的腐骨毒正在发作。
他不退反进,玄铁枪猛地下沉,枪尾重重砸在血屠的膝盖。青蓝灵力顺着枪尾涌入,血屠的鳞甲瞬间覆上白霜,膝盖骨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他踉跄后退的瞬间,锁链突然绷成直线,倒钩借着这股拉力猛地抬起,擦过秦苍的鬓角,带起一串血珠。
西粮仓的厮杀已到癫狂。血魔队士兵的锁链上缠着玄甲铁骑的残肢,灵力丝线从伤口钻入,将濒死的士兵拖向冰缝——那里的血蛭群正翘首以盼,金色环纹在幽暗的冰下亮如星辰,每吸食一口鲜血便涨大一分。
一名独眼血魔队员被三名玄甲兵合围,他突然引爆腰间的血雾弹,暗红雾气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那些人脸是被吞噬的修士怨灵,此刻正尖叫着啃噬玄甲兵的灵力护罩,护罩上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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