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切记行事不要冲动,一应衣食住行都要小心谨慎,遇到任何事情,定要让人前来知会我......”
生怕她不愿承他的情,谢谌抿唇后,继而又道:“你要记住,沈家现在还离不开你的保护,不论发生什么,都没有你的安危重要。”
沈徽妍垂下眼眸,不让眼底的酸涩溢出半分。
那句‘你是为我赶来的’?
出口后,终究变成了一句淡淡的“多谢”。
谢谌心口闷的难受,还泛着隐隐的痛感:“小九,你我之间,一定要如此吗?”
沈徽妍重新抬眸,眼底平静如水,“派人护着些顾西辞,我担心有人浑水摸鱼。”
谢谌抿了抿唇,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知道不好在这个时候说出。
“好。”
望着她的背影,谢谌的心中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一种他先前二十年以来,都不曾有过的无力感。
“了无大师约莫还有几日就能回来。”
禁闭归来的宋熹,面上多了些沉稳的味道:“你想问的那些问题,或许有机会可以带着回京城了。”
谢谌没有回头,心中想的却是,他想带着回京城的,不仅仅只是答案......
宋熹的手上依旧是那把羽毛扇子,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羽毛扇子上的羽毛,比起从前的,似乎少了一些轻盈,多了一份冰冷和厚重。
“小王妃已经派人将含光寺周边都看查了一遍,甚至于连那个小沙弥送去的事物都没有直接入口,想来她心中是有数的,你也不必过多担忧。”
谢谌转身往沈徽妍离开的方向而去,口中喃喃道:“但愿此番,能一切顺利、如她所愿。”
等人都走后,北厢房的角落处才走出了两个人。
郑映萱意有所指地看向外面:“花姑娘,你有没有觉得,小王爷和小王妃之间,似乎不太对劲?”
花玲珑想也不想就答:“定是谢谌发现了沈徽妍的无趣之处,两人闹翻了!”
郑映萱点头:“看起来,倒像是和你说的一样,那你......”
“诶,花姑娘,祈福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花玲珑冲着谢谌消失的方向一路小跑,难得没有忘记回答郑映萱的话。
“帮我转告太后,我身子不适,今日就先不去大殿了。”
按着花玲珑消失在视线中,郑映萱收起面上的担忧,转而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谢谌和沈徽妍似乎起了争执,”她的声音极为冷静,“这看起来不仅是花玲珑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
她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披风,浑身上下包裹严实、脸上还带着面具的人。
“是我的机会,难道,不也是你的机会吗?”
闻言,郑映萱忍不住掩唇笑出了声。
“你放心,只要我郑家脱险,你今日相助,我定铭记于心。”
面具男冷笑道:“只是铭记,郑姑娘未免太过小气了。”
听着这话,郑映萱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向来人,没有想到他还能有这般硬气的时候。
“那你想要如何?”
黑衣人没有回答,随手丢给她一个瓷瓶子:“等事情办好,我自会告诉你。”
临行前,他冷声警告:“记住,我要活的。她要是少一根汗毛,你们郑家......”
“放心吧。”
郑映萱不想从他的口中听到她不想听的话,“只要你提供的东西没问题,她死不了。”
望着黑衣人消失的背影,郑映萱气得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要救郑家,她怎么会沦落到和他讨价还价地谈条件合作?
等事成之后,沈徽妍得死。
他,也得死!
手中的瓷瓶,被她握紧到指节都泛了白色。
沈徽妍,我也不想如此,是你,是你们,逼我如此的!
祈福仪式,不过就是太后带领着所有人跪在大殿之中的佛像前,听着含光寺中的和尚集体诵经。
如此往复,一共需要三日,每日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她们前后得在含光寺住上五日。
沈徽妍带着红缨往回走,轻笑道:“五日,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本来就忧心忡忡的红缨,在听见自家姑娘这么一说后,更加心惊肉跳了。
心知劝不动自家姑娘,所以她所能做的,就是尽一切所能为姑娘办好她想办的事情。
红缨回眸之际,恰好看到谢谌往她们刚出的大殿进去了。
她忍不住皱眉:不是说,小王爷是无神论者吗?
那他进殿做什么?
她哪里知道,向来无神论者的谢谌,因为一夜无眠,突然想信了。
他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诚心祈福。
却不是为大齐风调雨顺,只是为他的妻。
昨夜,他躺在含光寺外的草地上,做了一个梦。
一个简短、却足以让他心惊肉跳、魂飞魄散的梦。
他梦见,沈徽妍浑身是血地倒在含光寺中,她的周身,是熊熊大火......
“佛祖在上,弟子谢谌诚心祈求,愿佛祖护佑我妻沈徽妍,一世安宁,万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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