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纸扎录：阴阳罗盘传 第51章 归墟黑雾涌

归墟的黑雾比林小默想象的更稠，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汁，吸进肺里都带着铁腥味。他攥着罗盘往深处走，每一步都陷在齐膝的黑泥里，泥里的蚀骨虫顺着裤腿往上爬，却在接触到光核的瞬间化作青烟 —— 光核在他掌心烫得像块烙铁，蚩尤精魄的咆哮顺着血管往脑子里钻。

“小默哥慢点！” 苏小小的银冠在前面亮着，灵狐虚影时不时回头，生门露水在两人之间织成光带，“这黑雾能乱人心神，我奶奶的笔记说，归墟核周围的混沌气会化成最在意的人，就等你把光核交出去……”

话音刚落，黑雾里突然传来咳嗽声。林小默浑身一僵，那声音太熟悉了 —— 是祖父临终前的喘息，带着迦南香的味道，混着罗盘转动的轻响。他猛地回头，看见个穿青布衫的老人正蹲在黑泥里，手里拿着半块罗盘心，正是当年入葬时埋在棺底的那块。

“爷爷？” 林小默的光核突然暗了暗，蚀骨虫趁机咬了他的脚踝，疼得他差点跪倒。老人慢慢转过身，脸上的皱纹里嵌着归墟的黑泥，却笑得跟记忆里一模一样，手里的罗盘心往他面前递：“小默来啦，爷爷等你好久了。”

苏小小的银冠突然炸响，灵狐虚影对着老人龇牙，生门露水在掌心凝成光剑：“是幻形！别信他！” 她刚要冲过去，却被林小默突然拦住，少年的眼眶红得吓人，“让我看看…… 就看一眼……”

老人突然咳嗽着捂住胸口，青布衫的破洞露出黑莲符的一角，却被他飞快遮住：“爷爷快撑不住了……” 他的罗盘心往光核上靠，“把光核给爷爷，就能修好归墟核，咱们林家再也不用守着这破罗盘了，你跟小小去山下过日子，生几个胖娃娃……”

林小默的手开始发抖。他想起十岁那年，祖父在桃林教他画休门符，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老人手上，也是这样布满老茧，只是那时的掌心没有黑泥，只有迦南香的粉末。光核在他掌心发烫，像在警告，可老人的眼泪落在黑泥里，竟开出朵小小的双生花 —— 是祖父生前最爱的花。

“不对！” 苏小小突然拽过他的手腕，银冠的光刺向老人的脸，“爷爷的罗盘心刻着你的名字！这幻形的罗盘心是反的！” 她突然咬破舌尖，生门血往灵狐虚影上喷，“以生门正统之名，血誓破幻 —— 显形！”

灵狐虚影发出震耳的嘶鸣，光剑劈在老人身上的瞬间，青布衫突然炸开，露出下面蠕动的黑雾。老人的脸扭曲成秦无道的模样，却还在用祖父的声音哭喊：“小默你好狠的心…… 爷爷白疼你了……”

“他不是爷爷！” 林小默突然怒吼，光核往黑雾上砸，蚩尤锁链的金光撕开黑雾，“爷爷说过，守归墟是林家的本分！你不配用他的脸！” 他的金芒瞳孔闪过红光，掌心的光核与祖父留的残页共鸣，残页上的字迹突然亮起：“幻形怕至亲之血，更怕守诺之心”。

黑雾突然发出惨叫，凝聚成巨大的手掌形状，五指上戴着的戒指正在发光：拇指是杜门的定沙珠，食指是惊门的砚台，中指是伤门的石狼头，无名指是西陵的铜铃，小指是隐门的木牌 —— 每个戒指都在渗血，与八族传人的血脉气息一模一样。

“是八族的族器！” 苏小小的灵狐虚影对着巨手咆哮，生门露水在掌心画出生门阵，“它吞噬了八族传人！这些戒指是用他们的骨头做的！” 她突然指向巨手的手腕，那里的黑莲符缠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端钻进归墟核的裂缝，“秦无道在借混沌源主的力量！”

巨手突然拍下，带起的黑雾化作无数利爪，抓向林小默的光核。少年的罗盘突然腾空，盘心的太极印记与光核融合，蚩尤虚影从他体内钻出，举着巨斧劈开利爪：“小娃娃的血够烈！比你爷爷当年猛多了！”

苏小小趁机绕到巨手侧面，银冠的光射向小指的木牌。隐门的木牌突然炸裂，碎片里显形出赶尸客栈掌柜的脸，老人对着他们喊：“巨手的关节是弱点！用双生血……” 话没说完就被黑雾吞噬，只留下片桃木符，飘到苏小小手里。

“是隐门的镇魂符！” 林小默接住符纸，突然拽过苏小小的手，两人的血滴在符上，化作道金光射向巨手的肘关节。黑雾巨手发出惨叫，关节处炸开个窟窿，露出里面的归墟核碎片，碎片上还缠着惊门李家的毛笔，笔尖的镇魂墨正在发光。

“它在吸收墟核的力量！” 林小默的光核突然飞向窟窿，蚩尤锁链缠着碎片往外拽，“只要把族器抢回来，八族传人的残魂就能安息！” 他突然对着苏小小笑，掌心的光核与她的银冠碰出火花，“就像爷爷说的，双生血合在一起，没有拆不散的混沌！”

苏小小的灵狐虚影钻进巨手的掌心，生门露水在戒指间织成网。她突然对着光核喊：“拉左边的定沙珠！杜门的沙粒能迷它的眼！” 银冠的光突然暴涨，与林小默的光核形成夹击之势，巨手的五指开始抽搐，戒指上的血珠越来越亮，像在呼应八族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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