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痛意久久不散,时暖玉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听到少年的声音,她虚弱的点头。
未曾试坐在两人身侧,视线落在互相依偎的两人身上,他不满的在心中嘟囔:谁都可以抱,就他不能。
“我们一同灌输内劲,两位莫要分神。”
话落,三人一起运起内劲,肉眼可见的气流在五人之间流转。
时暖玉体内燥热,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口唇微张努力呼吸。
好难受。
全身上下酸胀不已,胳膊更是没了气力。
她咬紧唇瓣,疼痛的刺激让混沌的大脑清醒。
必须坚持住。
视线落在忍着痛意的女人身上,浮生眼底的心疼再也藏不住。
他收敛心神全神贯注的施展针法,在桃回燕吐第二口鲜血时拔出剩余的六根针。
三人同时收回内劲,体内没了恼人的热流,时暖玉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少年怀中。
未曾试扶起落入汤池中的桃回燕,浮生为他诊脉。
几人屏住呼吸,等着他的结果。
他淡然的收回手,“桃公子心脉中的子蛊复活,往后只需丹药供养子蛊,不再受致命伤,便无性命之忧。”
没事便好。
时暖玉脑中昏昏沉沉,力竭地晕倒过去。
“殿下!”
画凌烟惊恐呼喊,呼吸都在颤抖。
几人心中一滞,连忙围了上来。
浮生不敢耽搁,急忙为她把脉。
在几人焦急的注视下他松了一口气,“无事,歇息一晚便好。”
青鹤从少年怀中抱起心爱的女子,拿备好的外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桃公子已无事,诸位回去歇息吧。”
话落,他抱着怀中的女人往金桂轩的方向走去。
好热!
好难受!
好吵!
身旁好似有许多人在说话,睡梦中的女子不满的捂住双耳,挪动身体远离热源。
刚刚舒坦一秒,热源无耻的贴上来,她不耐烦的手脚并用推开。
那热源好似与她杠上,她推开热源又追来,如此反复几次,她烦躁的睁开眼,一眼就对上满眼戏谑的男人。
她咬牙切齿的怒吼,“俞长风,你是猪吗?”
最讨厌旁人扰她睡觉,偏偏这厮在她头上作祟。
越想越气,她翻身坐起拿枕头砸他。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俞长风用手挡住枕头,兴致盎然的瞧着怒火冲天的女子。
“公主殿下这般大的气性,醒来就要斗得你死我活。”
枕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他身上,他就这般受着,摆出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时暖玉气不打一处来,扔掉枕头就着他的胳膊掐。
“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气性。”
她用尽全身力气掐,将他的手臂掐红也不罢休。
“挠痒痒呢?还没有小猫的力气大。”
俞长风颇为大方的伸出自己的另一条胳膊,“这条胳膊酸楚得很,劳烦公主殿下出出力,帮忙缓解一二。”
“哼,”时暖玉撤回自己手,疑惑的猜测,“你胳膊酸痛,莫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俞长风气笑了,“公主大人,你若有良知便知道这只胳膊被你枕了一夜。”
特意抬起右手臂在她眼前晃了晃,指着上面的刚掐的印子,“操劳了一夜讨不到好,还被某人当做出气包,惨呐!”
时暖玉自知理亏,理不直气也壮的为自己狡辩。
“这便是你打扰我睡觉的理由吗?”
她现在是公主,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反正她绝不会在这人面前低头。
俞长风哭笑不得的看着厚脸皮的女人,无奈的放下胳膊,斜靠在小榻上曲起长腿,将下榻的路堵得死死的。
“是在下的错,公主大人再来掐两把出气?”
他也没有想到这女人的起床气性这般大,睡着时乖巧可人,醒时张牙舞爪,还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
闹了一通,时暖玉气消了不少,毕竟也是他照顾自己一晚上。
“本殿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
她侧头不去看他,故作不在意的伸手捏他的胳膊。
“哪里酸,不酸我不捏了。”
俞长风低笑出声,当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两位,再怎么打情骂俏也该顾忌一下病人。”
床榻上的桃回燕虚弱的开口,他醒了有半炷香的时间,口中早已干咳难耐,不得已他才出声打扰两人。
“桃回燕,你醒了。”
时暖玉拍了一记俞长风的大腿示意他收腿,下了小榻高高兴兴的跑到桃回燕身边,麻利的倒了一杯水给他。
“你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桃回燕接过水喝下,如实回答,“有些虚弱之外,并无不适。”
他一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紧跟随着她,昏迷的那段时间,他躯体虽不能动,意识却是清醒。
原想着他在她心中并不重要,回到公主府侍寝日子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不想她竟会为了自己豁出一条命。
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无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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