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愿 第一百零五章 有女长成

梁染墨想起来宾客名单里还有镇国公府，但是自从她醒来后好像从未听说过梁府同镇国公府有什么联系，于是便开口问了梁夫人。

“目前，我看见宾客名单上有镇国公府，咱们家是同镇国公府有何渊源吗？”

梁夫人想着梁染墨以前年纪小他们也没有特意同她提起过同镇国公府的渊源，今日见女儿问起来，梁夫人便同她说了。

“如今的老镇国公夫人——温太夫人也出自同我们温氏，同你的外祖母、也就是我的母亲是其实算起来还是堂姐妹，所以按规矩你还得称呼她为‘堂姨婆’。”

“我怎么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当年镇国公娶了安国公主，而你祖父又是陛下的老师，若是来往太过密切恐会给两家惹来麻烦，所以慢慢地关系便疏远了些，不过逢年过节我们两家之间还是会相互送些年礼以示问候。”

“怪不得我这几年我从未见过镇国公府的人来我们府上做客。不过母亲这回怎么又决定邀请她们来我的及笄礼了？”

“此事我同你祖母还有父亲商议过了，如今你祖父已经致仕了，咱们梁府也不再算是天子近臣，你父亲是国子监祭酒，与那些手握实权的官员不同，此时借你的及笄礼缓和两家关系也并无不妥，所以便想着借此机会将人邀来府上一聚。”

“原来如此。”

梁染墨听下来之后心情还挺复杂的，两家的关系这么一盘算下来，周璨居然还同她是表亲，她可当真没想过两人居然还有这样的联系。

“母亲，您这边若没有其他吩咐女儿便先告退了。”梁染墨见今日想办和想了解的事情都办完后，便想着回去继续处理些同及笄礼相关的事情。

“好，你便先回去吧。对了，再过几日你的及笄礼就到了，这两日就先别去茶楼了，在府里好好准备及笄礼的事情罢。”梁夫人担心女这几日各种需要女儿或配合或挑选的事情时找人人不在，怕耽误了及笄礼，所以便想着让她老老实实在家里待几天。

“女儿知道啦！那女儿就先告辞了。”梁染墨应了下来后，站起身朝梁夫人行了礼后便离开了望梅院。

接下来的几日里，府里果然更加忙了起来。

到了十月初九那一日，梁染墨早早便被初霁和初雨喊起来穿衣。

及笄礼对于女子来说是长大成人的标志，过了及笄礼之后女子便可嫁人生子。

吉时到之前梁夫人便已经将正宾及观礼者迎入府中，梁府今日邀了不少人。除了正宾外，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也来了，还有工部尚书的夫人宁氏并一双儿女、礼部尚书的夫人和其女儿、工部尚书的夫人江氏和她的女儿的等等。

虽然梁府如今已经不如以前那梁太师在朝时那般煊赫，但是凭借着帝师梁氏的声望，还是令不少世家在意的。

大户人家女子的及笄礼十分隆重与讲究，光是笄礼仪程便有17个环节，其中所谓的“三加”是其核心环节，象征着女子长大成人的三个阶段。

今日从梳妆开始，便是“初加”。作为正宾应邀而来的中书令夫人崔氏早早便到了梁府。梁染墨准备好后身着一身采衣便进了今日办笄礼的正厅。

她没想到居然在满堂宾客中看见了周璨，而他旁边是一位看起来既贵气又慈祥的老夫人。不过她没空多想，今日她是众人的关注点，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出丑，所以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梁染墨缓步走到正厅中间，中书令的夫人崔氏在满堂宾客的见证下为她梳头，插发笄，嘴里还闻声念着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等祝词说完后，梁染墨便换了一身素色衣裙。这次她要给梁老夫人、梁九霖和梁夫人温氏行拜礼，叩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到“二加”时，正宾崔氏从梁染墨头上取下了发钗，替换成一支发笄，接着继续念祝词。祝词念完后梁染墨又将衣裙换成了曲裾深衣，继续向正宾行礼，接着又朝今日品阶最高、身份最贵重老镇国公夫人行了礼，而后又转身同她特意请来的柳韫行了谢师礼。

接着到了“三加”，正宾崔氏给梁染墨加钗冠，继续念最后一段祝词。祝词结束后梁染墨穿上了大袖礼服，绶带披霞，至此笄礼已经成了大半。

随后是醮子与取字。梁染墨将初霁端上来的酒水和饭食都用了一小口便算醮子完成了。不过今日的取字做了一点小改动，这字不是崔氏起的，而是梁染墨的祖父梁康早前便已经取好的。

梁康自上次梁染墨从颍川回京后便开始想着给梁染墨取什么字好，翻遍了经史子集后给她取的字是“倾月”，取河倾月落之意。

字取完后便是最后一项聆听父亲与母亲的训诫，到此就算是礼成了。

仪式结束后梁夫人便领着宾客们一同到梁府的花厅里用膳，梁染墨稍晚众人几步，先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趟。

等她走到花厅附近时，却看到了周璨正站在回廊处。

她去花厅的路本就要经过那里，于是她便朝着周璨走了过去。

“周世子。”梁染墨朝周璨出声问礼道。

周璨闻声转头，看见了加冠后盛装打扮的梁染墨。

今日在堂上时，他也跟着众位宾客一起看着梁染墨的笄礼，直到礼成时他才恍惚觉得之前同他一直合作的梁大小姐如今也不过刚满十五岁，这人年纪轻轻怎么能聪明成这个样子，还被他发现了！今日的她全身上下都是温婉平和的气质，完全不同于之前两人谈话时的清冷和狡黠，难道这就是她成人的样子么？还是因为有满堂宾客在笑意莹莹，所以看起来才会如此温婉。

周璨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紫檀木做的小盒子递给梁染墨，“给，这是送你的及笄之礼。”

“多谢世子的礼物。”梁染墨原本正想着打开看一看，没想到周璨直接伸手往下扣住了她正在打开盒子的手，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回去再看吧？”

梁染墨没想到周璨的这个动作，视线往下停在了两人交叠的手上。

周璨顺着梁染墨的视线往下一看，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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