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铭的事情让青泽宇有了些想法,孤幼院建立了,他也该收点儿回报的。这些孩子,等上十年,大些的也不过四五年便可长大成人,或许可以成为康远侯府的助力。青泽宇决定,加大对孤幼院的投入,不仅仅是让他们吃饱饭,还要他们读书认字习武,学习各种本事,哪怕是不能为康远侯府所用,也得有自己生存的一技之长。
到了回京的日子,看着少了一大半的犯官,青泽宇笑道:“叶将军办事效率不错啊!”
叶子枫道:“还有劳大理寺配合。”
青泽宇没理会他,扭身上了马车。
青泽定与青铭在舆端驾着马车。
小康远侯自从来了北地,抓贪官,分赈灾粮,建孤幼院,还从各地调来了许多医师来为百姓诊治,深得百姓的爱戴。一路上出北地,都有百姓沿街相送。
青泽定挺直的腰背,对马车里的青泽宇说道:“泽宇哥,你不出来见见这些百姓吗?”
青泽宇道:“名声越大,前路越艰难,赶紧离开北地才是最要紧的。”
路上肯定不太平,青泽宇手里的账册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他得多誊抄几份,以备不时之需。
一路上,遇到了几波刺杀,都被南卫军挡住了。李居简都快被吓傻了,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眼见着再有两天便到京城了,青泽定终于松了口气,道:“终于快到了,再不到,我这屁股都快被颠烂了。”
青铭撩开帘子,从车厢里爬出来,说道:“我来驾车,哥哥去里面歇着。”
青泽定揉了揉青铭的脑袋说道:“你还小,去里面坐着。”
到了驿站,刚住下,便有人送了纸条进来。
青泽宇看了看,说道:“泽定,我出去一趟。这边儿你看好了,有事就去找祁光宗。”
青泽定问道:“你去哪里,用不用我陪你?”
青泽宇道:“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到了地方,推开门,便见到了李思安和李知微。
见青泽宇进来,李思安站起身来道:“小康远侯,请。”
青泽宇看了一眼一脸纠结的李知微,坐下,问道:“不知世子寻我何事?”
李思安道:“你我相识二十年了,我便开诚布公了,希望你把账册交出来。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李国公府必然全力以赴。”
青泽宇冷冷地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凡是涉案官员,一律按凤律处置,不得有私。”
料到了青泽宇会不留情面,所以李思安才会把一向不管家里事情的李知微一起来。李思安劝道:“老将门荣辱一体,你与知微又是多年好友,没必要把事情做绝吧!”
青泽宇冷漠地道:“公是公,私是私,若是按照世子的说法,我这大理寺寺卿的位置也就没必要坐了。”
桌子底下的腿被李思安踢了一下,李知微踟蹰地说道:“青泽宇,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账册交出来,放我二哥一条生路吧!”
青泽宇提高嗓音道:“我放他一条生路?那他可放北地百姓生路了?你可知我去北地的时候,北地如同炼狱一般,路有遗骨,卖儿鬻女者无数。而你的好二哥,李局简,拿着他们救命的赈灾粮骄奢淫逸。在北地,死在他李居简手里的无辜百姓不计其数,你说,我如何能放过他?”
一向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李思安不屑地道:“不过是些贱民而已,朝廷都不在乎,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对啊,但凡朝廷对这些百姓多在意些,李居简和北地官员哪里敢如此肆无忌惮。北地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朝廷怎么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威胁到朝廷,他们不在意而已。
青泽宇斥道:“他们在不在乎与我无关,我青泽宇在乎。高高在上惯了,便忘记是你们如今的地位靠的就是这些你们不在意的百姓托举的吗?思安,居简,知微,世子可还记得老国公给你们起这几个名字时的用意?”
李知微见青泽宇恼了,忙劝道:“泽宇,有话好好说,别着急。”
他们自幼的教育便是人有贵贱之分,他们生来高贵,李思安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错。李思安压抑住对青泽宇的不满,道:“此事是居简做的不对,还请小康远侯给他个弥补的机会。”
青泽宇嗤笑,道:“弥补?如何弥补?那些死去的百姓他要怎么弥补?”
李思安也恼了,道:“那你要如何?真的要杀了李居简为你口中的百姓赎罪吗?”
青泽宇不答反问道:“李居简犯下此等大罪,你李国公府当真不知吗?”
李思安眸子中有一瞬间的慌乱。
青泽宇道:“我劝世子收敛些,老将门并非屹立不倒。武成侯和安阳伯便是前车之鉴。”
如今的京城,哪里还有武成侯和安阳伯。传承百年的大族,不过几年的时间,便从京城消失了。
李思安眸子有些阴沉,道:“小康远侯当真要与我李国公府为敌吗?”
青泽宇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缓步朝着李知微靠近,边走边说道:“并非是我要与李国公府为敌,而是你李国公府与天下百姓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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