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仪式完成了,就可以开席吃饭了。
村长一声令下,大家都一哄而散去找位置自己坐下了。
林弈则跟着村长往主桌去了,这桌坐的都是村里的德高望重的长辈,唯二的两个年轻人就是出钱建学堂的林弈和秦青,跟这么一群人吃饭,林弈觉得自己还不如去小孩儿桌。
但这顿饭就是吃个象征,他也只能这么想想。
他们坐着等了一会儿菜就上了,这次宴席没请厨班子,都是村里手艺好的大娘亲自出马,一人出一道自己的拿手菜,菜色就很丰富了。
一桌是十个菜一道汤,都是农家菜,量大、浓油赤酱的,虽然没有家里那样摆盘的精致,但闻起来很香,连吃流水席的那些桌子也是这些菜色。
更别提在这早春三月、青黄不接的时节,桌子上居然还有嫩生生的青菜和黄瓜,来吃流水席的人都在感慨:“这三溪村还真是发达了,都吃得起大棚蔬菜了。”
林弈深藏功与名,吃着这些农家菜也胃口大开,还想趁着方嬷嬷他们不在偷吃一点,被旁边坐着跟村长他们敬酒的秦青逮了个正着。
他一边跟桌上的人喝酒,一边伸出手压住林弈想要再盛饭的手。
林弈悻悻地放下手,还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秦青,他这是后脑勺长眼睛了?
村长看到了骂了秦青一句,“弈哥儿现在怀着身子呢,能吃是好事,你拦着做什么?你是不是欺负我们弈哥儿?”
林弈赶紧解释,免得他们误会:“不是的,叔,是我不能多吃,太医说我怀着双胎,多吃孩子太大了就不好生了。”
村长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哦,这样啊,原来是怀了……”
“等等!你刚才说你怀了双胎!?”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劈叉。
林弈点点头。
“哎哟,这可是好事,你俩都是有福气的。那是得听太医的,咱不多吃,馋也忍忍哈。”
村长闹出来的动静大,附近几桌都听到了,大家都惊了一下,双胎可不就是难得嘛,多少人家想怀孩子都难呢,这小两口还真是有福气。
大家一时之间都是羡慕的不行,纷纷上来恭喜他们,都是善意的祝福,上来敬的酒秦青全都喝了。
在场的人只有秦茂山和林有田这些跟他们有冲突的人没来敬酒,不过林弈也不在意就是了,他还不稀罕他们来呢。
之前封爵之后还在村里散播对他们不好的言论,后来他和元哥儿做了一场戏,把妄议勋贵、造谣生事的后果摊在他们面前后才没再蹦跶。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大家继续喝酒吃菜。
进村那条路摆的流水席也热闹得很, 刚春耕完,大家正是想吃些有油水的东西补补的时候,三溪村这个时候办了一场流水席,对他们来说就是及时雨。
一开始有人说三溪村可以免费吃席的时候附近的人家都不信的,最后还是附近村里很多嫁到三溪村的媳妇、夫郎也回来娘家叫人去搂席,大家才半信半疑地来了。
来了之后听说只要给他们村的学堂说一句诚心的祝福语就真的可以免费吃席,大家都疯了,赶紧跑回去呼朋引伴。
流水席的桌子是不配椅子的,为的就是让前头的人吃完之后赶紧离开,好让后面的人也能吃上。
大家吃着免费的席面,嘴里也没闲着,一个个盛了饭夹了菜就找了空地边吃边聊天,话题的中心自然就是三溪村新建的学堂。
“诶,你们听说了吗?这学堂听说是裕丰县男出钱建的,他们村没花一分钱白得一学堂。”
旁边有人不屑地“嘁”了一声,“这事儿谁不知道,我还听我嫁到三溪村的大姐说,这学堂不仅教读书识字,还教本事呢,什么算账、打铁、刺绣……”
“刺绣?那不是哥儿和女子学的吗?”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有些不满地说:“你们还要不要听了?”
众人这才讨饶闭嘴,“听听听,我们不说了,不说了,你快讲。”
那人这才继续往下说,“不过你问的也没错,刺绣这些的确是女子和哥儿才说的。听说县男建的这所学堂不仅收小汉子,也收哥儿和女子呢。”
众人一时都有些哗然。
有人更是开口说:“哥儿和女子怎么可以上学,这不是浪费嘛,还不如让我家耀祖学呢,我家耀祖这么聪明,没准我家能出一位秀才公。”
有人不仅谴责还搁这儿白日做梦上了,周围的人都离这人远了点,活像他是个什么污染源。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不对吗?哥儿和女子读书识字就是浪费!”
众人本来见他是个傻的,不想理他,没想到他竟然得寸进尺,有人忍不住嘲讽他,“看不起哥儿和女子?那你先把你手上的饭菜放下吧,你能吃上这么好的东西还多亏了你看不起的哥儿和女子呢。”
“你、你……”那人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我那句话说错了?你不是哥儿或者女子生出来的?这可不是前朝了,还兴重男轻女、轻哥儿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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