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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
沈锦程刚开口，就被突然收紧的手指掐断了话音。
她呼吸微微一滞，却并未挣扎。
"朕让你说话了吗？"
“……”
沈锦程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之后便埋头不语。
等了几分钟没声气，楚璁不知怎的更恼了，她冷嘲道：“不是来求情吗？往日伶牙俐齿，偏偏今天这么蠢笨。要是不张嘴。之后也别说话了。”
见皇上动怒，周围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殿一时静得骇人。
收拾好情绪，沈锦程再抬眼时，目光里只剩一片澄澈。她恭声说道：“陛下……臣错了。”
“特来请罪。”
错了，错哪里了？怎么想的？这都不说清楚，算有诚意吗？
楚璁的目光一寸寸刮过眼前人的面庞，想看穿这副恭顺皮囊下悖逆的心思。只可惜从她的眼睛里什么都没看出来，只有两捧清浅的琉璃色。
楚璁又靠近了些，想伸手将她牵起来。
她大掌伸出，沈锦程不避不让，只是睫羽在光影交错间轻轻一颤，泄露几不可察的紧绷。
装都装不来。
楚璁冷笑一声，先一步收手。
她早就看清了。沈锦程只有在需要她的时候才会来。张安仁的宅子她去过多少次？可来见她的次数，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上次进宫是为了去浙江，这次是为了一个卖国贼。
好大的脸面。
楚璁在心里咬牙切齿地算着账，越算越心寒。
赏她的东西可少？
南海的明珠、西域的香料、私库的珍玩，哪一样不是稀世珍宝？她巴结成这样，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
可沈锦程呢？把她当什么了？
一块用过就扔的抹布？一滩令人作呕的鼻涕？
她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凭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楚璁越想越愤慨，也越觉荒谬。
她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在这里计较她看谁的次数多，像个被抛弃的冷宫疯夫。
楚璁缓缓闭上了眼，可笑，每次见她心里都不平静。
今日，她要将她彻底毁了。
这种能控制自己的东西不应该存在。
"说吧，你来干什么？"
楚璁粗暴地将她拉到了自己座下，她把着她的头，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的脸，动作轻慢。
沈锦程深吸一口气，缓缓跪直身子，声音低而清晰，
"陛下，陈大人冤枉。"
"求陛下念在她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
楚璁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冤枉？”
“这不是你红口白牙能定的。这是三司会审的结果。”
沈锦程伏在地上，叩首大拜。三次后，她抬起头，眸中满是哀求，
“陛下，臣知道错了。一切都因臣而起，臣甘愿受罚。”
楚璁指尖勾起她的下巴，“那爱卿要如何补偿朕？”
沈锦程咬住双唇，似下定决心一般，举手发誓，
“臣以后……一心只有陛下。臣甘愿为陛下当牛做马，绝无二心。”
楚璁笑了，那笑容畅快，却不达眼底。
她心里早已冷硬如铁，再也不会被这个女人骗了。
“这可是你说的。”
“那现在，就让朕看看爱卿的诚意。”
她站起身，下巴微抬，带着一丝倨傲与命令的口吻，“先把衣服脱了。”
沈锦程瞳孔骤然一缩，难以置信地望向楚璁。
她下意识地瞥向一旁，
傅清霜垂手侍立，面上有些惊喜。而楚璁身后，两名侍女如影子般静立，低眉顺目，却显然不会回避。
“陛下……傅女史她……她还在这里。”
楚璁笑眯眯的，语气却不容商量：“不碍事。你以后还得习惯呢。朕身边，可离不得她伺候。”
傅清霜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几分，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落在沈锦程身上。
沈锦程被这个命令打的措手不及。
她一个人怎么对付四个人？！楚璁身后那两人，走路连脚步声都没有，一看就是高手。
她用一种近乎恳求的眼神望着楚璁，
“陛下……”
“别这样对我。”
楚璁最是喜欢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她俯身，捧住沈锦程的脸，怜爱地亲了亲她的唇角，声音温柔得令人发指：“一早就这么听话不好吗？非要惹朕生气。”
“别害怕。朕永远爱你。”
说完，她偏头看向傅清霜，却见那人正对着沈锦程的背影有些出神。
楚璁的声音冷了几分：“清霜，沈大人手脚不方便。给她松绑。”
傅清霜一个激灵，连忙应是。
她走到沈锦程身后，借着解绳索的动作，手指不经意地在她腰臀上摸了好几把，惹得沈锦程身子一僵。
松开绳子后，沈锦程揉了揉发麻的手臂。白净的手腕上两道勒痕很是刺目。
此刻，她感觉有些恍惚。好似灵魂从体内飘走，只剩下了一具空壳留在了大殿。
以楚璁为首的四人紧紧包围着她，让她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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