歙砚烹江山 第26章 算珠 之 雏凤初鸣

黄金血之谜（上）

医院采血室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沈昭看着针头刺入自己手臂，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入采血管时，护士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沈昭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她其实早就注意到，当采血管被灯光直射时，自己的血液会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色光泽。

护士调整了一下采血管的角度："没什么，灯光反射。"但沈昭敏锐地发现，对方悄悄多抽了两管血，并贴上特殊标签。

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喜鹊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叫。沈昭望向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自从防空洞事件后，她的虹膜周围多了一圈极细的金色纹路，像父亲算盘上那圈铜镶边。

"沈小姐。"穿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而入，胸牌上写着"血液科主任 陈明远"，"能麻烦您再来做个详细检查吗？您这种特殊血型..."

沈昭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里的残缺算盘。当医生说到"Rh阴性血中的稀有亚型"时，她突然注意到对方白大褂袖口沾着一点蓝色墨水——和陆秉文批改作业用的钢笔水一模一样。

"当然可以。"她乖巧地点头，同时悄悄用算盘边缘划过采血管。紫檀木与玻璃碰撞的刹那，采血管里的血液突然剧烈翻涌，泛起明显的金色波纹！

医生手中的平板电脑"啪"地掉在地上。沈昭趁机瞥见屏幕上的图表——自己的血样检测结果被标记为"Phoenix-X"，与某个加密文件夹并列。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裴砚之穿着病号服冲进来，右臂还挂着绷带："昭昭！老陆让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盯住那支泛着金光的采血管。

医生迅速关闭平板："这位同学，请出去。"

沈昭突然按住太阳穴："我有点头晕..."在身体前倾的瞬间，她故意碰翻了器械托盘。金属器具坠地的脆响中，裴砚之闪电般掠走了那支特殊标记的采血管。

黄金血之谜（下）

体校解剖室福尔马林的气味掩盖了血腥味。沈昭看着裴砚之将采血管放入离心机，少年操作仪器的熟练程度令人惊讶。

"我爸是法医。"他头也不抬地说，虎牙在紫外灯下闪着光，"小时候常带我来实验室。"离心机停止运转时，试管里的血液分成出诡异的金红色交界线。

沈昭用移液管吸取金色部分，液体在灯光下呈现出蜂蜜般的质感。当滴落到载玻片上时，金属碰撞声清晰可闻。

"这根本不是血..."裴砚之的声音有些发抖。电子显微镜显示，那些"金色细胞"表面布满几何纹路——与沈昭算盘上的刻痕分毫不差！

沈昭的太阳穴突然刺痛。恍惚间，她看见父亲在渤海六号的甲板上，将一枚金色胶囊塞入算盘暗格。记忆中的海浪声与现实中的仪器嗡鸣逐渐重合...

"有人来了！"裴砚之突然关闭所有光源。黑暗中，解剖室的门被无声推开，三道手电光束如利剑般刺入。

沈昭屏住呼吸。来人的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特有的节奏——是陆秉文！但另外两人的脚步声却很陌生。当手电光照向显微镜时，她看清了其中一人腕间的劳力士，表面反射的光斑在墙上拼出"惊蛰"二字。

"继续找。"陆秉文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凤凰卵必须在下个月圆前激活。"

待脚步声远去，裴砚之从尸体冷藏柜里爬出来，脸色惨白："他们说的'激活'是什么意思？"

沈昭没有回答。她正盯着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数字——"3.27"像水印般浮现在皮肤下，随着脉搏微微跳动。窗外，满月如算盘上的铜珠高悬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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