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是女帝沈知白,他是权倾朝野的裴相,更是深埋心底的月光。
>那场宫廷大火,是他紧握我的手共赴的穿越之约。
>这一世我成了上海红三代初中生,他成了军部首长叛逆儿子。
>开学典礼上,我对着话筒从容发言,他坐在后排眼神灼烫如烙铁。
>“裴砚之,这世轮到你光明正大站在朕身边了。”
>他喉结滚动,声音喑哑:“陛下可知,臣等这一刻,已历两世煎熬?”
>当我在商界翻云覆雨,他的地下王国是我最锋利的暗刃。
>直到父亲病危,他跪在军医院走廊,脊背挺直如不屈的标枪。
>我递过救命合同:“签了,裴家产业归我。”
>他血红着眼签字,却在深夜翻入我房间,滚烫的吻落在我颈侧:
>“陛下,江山归你,你归我。臣,万死不辞。”
---
1990年的上海,夏末的燥热粘稠得化不开。阳光白晃晃地泼在复兴中路那些高大的法国梧桐上,蝉鸣聒噪,撕扯着午后凝滞的空气。梧桐掩映深处,一扇沉重的雕花黑铁门无声滑开,放行一辆线条流畅、通体漆黑的红旗CA770轿车。
车里冷气开得十足。沈知白,或者说,如今只有十三岁的沈昭,安静地靠在后座冰凉的皮椅上。白衬衫,深蓝色百褶裙,白袜黑皮鞋。规规矩矩的学生装扮下,灵魂深处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高耸的水泥楼房,花衬衫喇叭裤的男女,街角小店门口电视机嘈杂的声响,混合着煤球炉、汽油尾气和炸油条的味道……这一切粗粝蓬勃的陌生感,都无法压下她心底最灼热的烙印。
那场焚尽大胤宫阙的冲天烈焰中,紧握着她手腕的温度,那双在浓烟与热浪里依旧坚定、甚至带着隐秘决绝与温柔的眼眸——
“陛下,信我。”低沉的声音穿透了宫殿倾颓的轰鸣,是他最后的话语。
裴砚之。她的丞相,她的逆臣,更是她深藏心底、不敢宣之于口的……心上人。
她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手腕内侧。那里光洁一片,却仿佛还残留着前世烈焰中被他紧握的灼热与安心。他竟也来了!与她同坠此间!这个认知让她冰冷的帝王心窍深处,炸开一片隐秘而滚烫的烟花。
她是沈知白。大胤女帝,如今是沪上顶级红色家族沈家的掌上明珠沈昭。祖父沈振邦,功勋元老;父亲沈明远,“红顶商人”,远华集团掌舵人;母亲林静,书香名门。
车子停在育英中学气派非凡的校门前。
“昭昭,到了。”保镖陈锋利落地为她拉开车门。
沈知白(沈昭)微微颔首,沉静威仪与年龄格格不入。“陈叔,我自己进去就好。”声音清脆,不容置疑。
踏入校园,无形的焦点汇聚。她步履沉稳,腰背挺直如松,巡视疆土般走向教室。前世君临天下的气度,即使禁锢在十三岁的躯壳里,依旧如暗夜萤火。
“初一(1)班新来的,沈昭?沈家的!”
“那眼神…不像小孩…”
细碎的议论声中,她端坐于视野极佳的位置,目光扫过一张张稚嫩脸庞。内心毫无波澜。这些都是资源,或障碍。蛰伏,只为雷霆一击。而最重要的那个人,他在这里吗?
开学典礼的集合铃声响起。
大礼堂人声鼎沸。沈知白(沈昭)在最前排靠边位置坐下,目光状似无意地扫向后方高中部区域。
冗长的流程进行着。
“下面,有请新初一年级优秀新生代表——沈昭同学,上台发言!”
聚光灯“唰”地打下。她起身,从容走向主席台。白皮鞋踏在木地板上,“嗒、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沉稳威仪,如同走向御座前的丹墀。
站定,踮脚,抬眸。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穿透力令前排学生不由自主挺直背脊。
“诸位师长,各位同学。”声音透过麦克风,清脆,平稳,掌控全局。
“新的时代,已在足下展开……”她的发言,洞悉世事,字字敲在人心上,如同君主审视她的时代与臣民。
“识时务,知进退,方为俊杰。”最后四字,决断力沉甸甸压下。
礼堂落针可闻。
她的目光,精准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掠过大礼堂最后排、最角落的阴影。
那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懒散靠坐,双腿肆无忌惮伸在过道。高中部校服,扣子随意敞开,露出黑色背心。桀骜短发,眉骨高挺,鼻梁如峰,下颌线冷硬如刀。周身无形的真空地带。
当她的目光扫过——
那双半眯着的眼睛,倏然睁开!
狭长,深邃,瞳孔是极浓的墨色。然而,那里面翻涌的,不再是前世滔天的恨意与杀机,而是——
难以置信的狂喜!
焚尽一切的灼热!
以及,一种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滚烫的渴盼!
四目相接,隔着喧嚣鼎沸,隔着前世今生。
电光石火间,无数画面在沈知白(沈昭)脑海炸开:金銮殿上,他紫袍玉冠,躬身奏对,低垂的眼睫下藏着对她隐忍的注视;御花园中,他为她挡下暗箭,鲜血染红蟒袍,却只哑声说“陛下无恙便好”;大火焚宫那夜,他冲破叛军阻隔,浑身浴血,不顾一切抓住她的手,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与……不顾一切的爱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