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知道,顾砚书会有这个命令,一定与宫里那一位有关联。
“是。”他低头,认真又恭敬地向顾砚书保证。
“世子放心,属下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一定会护住苏九姑娘,绝不让苏九姑娘,有丝毫损伤。”
今夜雪大,顾砚书与墨离将马车上的马卸下,一人一骑,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驶去。
墨离回了镇远侯府,连夜守在清心阁。
而顾砚书,则驾着马,飞奔到江淮的宅院门口。
咚咚!!
顾砚书叩门时,江淮还和几个同伴,烤着炭盆喝酒、吃肉,看舞妓跳舞。
“这么晚了,莫不是江三公子的什么客人到了?”
“一定是闻到了烤羊肉的香味。”
“哈哈哈哈……”
屋子里,穿着华丽的公子哥们,纷纷笑着打趣江淮。
江淮一打折扇,浅笑着接受了所有人的打趣,让门房去看看,这么晚会是谁来了。
很快,门房折返回来,在江淮耳边低声了句。
“回公子,是顾世子来了。”
江淮一听,下意识就将手里的酒杯放下。
“哦?我出去看看。”
这么晚了,砚书怎么会来?
江淮朝前走了几步,才又返回,和屋里的几人解释。
“一位挚友到此,他一向不喜这些风雅俗事,我去去就回。”
江淮打开门,还被门外的风雪惊了一下。
他跟着门房朝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在打着哆嗦。
想到什么,江淮缩了缩臂膀,低声吩咐身旁的门房。
“今夜风雪大,天气这么冷,你也让顾世子的随从,进门暖和暖和。”
门房喃喃地回了句,“……顾世子一个人骑马来的,没带随从。”
“骑马来的?”江淮满脸震惊。
他很快意识到,顾砚书深夜来此,又是骑的马,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因此,推开书房进门后,江淮一开口,便是询问顾砚书。
“砚书兄深夜来此,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顾砚书披着厚厚的大氅,身上的积雪还未消,一身寒气。
“我有事,想求你帮忙。”
认识十余载,这是江淮第一次从顾砚书口里,听到‘求’这个字。
江淮心里警钟大响。
他难得露出正经的模样,一脸严肃地望着顾砚书。
“若有什么忙我能帮上的,砚书兄尽管说。”
顾砚书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开口,将魏武帝让他调查十三年前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皇上不会承认自己十三年前犯的过错。所以……皇上会突然让我调查此事,一定有什么原因。”
“我想让你动用身边的关系,查查这原因,究竟是什么。”
或许,他想保住苏九,就得从这一点下手。
江淮既不多问、也不磨蹭,他直接拱手,一脸认真地俯身道。
“砚书兄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为你打听清楚。”
江淮虽然只是个尚书郎中,平时为皇上起草公文,处理一些微不足道的政务,没有实权。
但是,江淮爱玩,满上京的公子哥,都与他有联系。
正如今日,与他一起喝酒的人中,就有盛丞相次子盛裕,镇远将军陆拔雄的侄子,陆渊鳞。
若他诚心去查这件事,未必不能从他们口中,探听出几分消息。
也正是因为这样,顾砚书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淮。
“嗯。”顾砚书轻应一声,一脸郑重地望着江淮。
“多谢。”
“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江淮拍了拍顾砚书的肩膀,浑不在意地丢下这句话。
顾砚书除了找江淮帮忙,还找了几位朝中的大臣。
他要重查十三年前的事。
一来,可以借此爆出苏九的身份,二来……
他既然知道苏苍一家枉死,便不可能坐视不管。
况且,罗乾叛国固然可恶,但是是谁将罗乾与西蔺国来往的书信,藏在苏苍家后院的?
这件事,更为重要。
同样也更值得他去查。
至于刨出罗乾的坟,再行鞭尸之事……只有魏武帝感兴趣。
一连几天,顾砚书都忙得脚不沾地。
即使苏九与他日日见面,也没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就更别说,问他些什么问题了。
当然这些天,墨离与张量也轮流守在苏九身旁,苏九也曾问过墨离,他们此次去青林村是做什么……
但墨离,闭口不答。
“苏九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侯府了。”
十里香门口,张量单手放在佩剑上,撑伞恭敬地守在门外。
这些天,无论是他还是墨离,两人都会在天黑前提醒苏九,让苏九早些回镇远侯府。
苏九知道,张量和墨离都是奉了顾砚书的命令,贴身保护她。
但她并不理解,为什么顾砚书要让人保护她。
而且……
无论是墨离还是张量,似乎都十分紧张,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来刺杀苏九似的。
苏九一开始也紧张,唯恐不知什么时候,就有几个黑衣人,冲上来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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