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谋 第2章 前因后果

“您的身世暂且不提，待日后您神魂与身体彻底融合，从前的记忆自会想起，无需我多加赘述，且我对您在神界之事也知之甚少，未览全貌不便评说。"

"一切，还从万年前的妖魔大战说起。"

苏清欢不得不抬手打断他："从万年前说起，那得说多久，你要不、长话短说呢。"

银月不满被打断，气恼的瞪了她一眼，却还是听从她的意思，捡她如今最关心之事说起。

“魔主不是一直好奇，为何七魔君和十圣兽，都与乾坤幻境中您身边的人长相如出一辙么？"

苏清欢猛猛点头："快说快说。"

"当初，为打造这乾坤幻境，您上天入地搜罗宝贝和材料，耗尽了无数心血，之后又经由我妖血炼制，终成此宝。"

"宝物有灵，并非说说而已，您初入幻境时神魂尚算强大，为了不让您产生更多反抗抵触，导致幻境被撑破，幻境之灵自动读取了您的记忆，再结合炼宝时给它的特殊设定，自此，生成了那片楚和大陆。"

"熟悉的人和事物，也确实有助于您融入幻境世界，也因此，最初您的神魂还有所意识，知道那是幻境，也知道自己为何而来，但随着一次次的任务失败，一次次的重启幻境，神魂逐渐被弱化，您也彻底忘记最初的目的，与幻境世界共沉沦。"

"若非我在炼化宝物时，留了个心眼儿，特意用我自身妖血灌注其中，在乾坤幻境中留下一缕神识，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察觉出不对，而随着最后一次幻境重启，您收回圣物的任务一旦失败，将彻底成为幻境的养分，神魂消弭于世。"

即便神体保存的再好，也不过空壳一具，魔界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局面，又将回到从前，动辄被其余五界针对，时不时就要喊打喊杀的讨伐。

“听你这么说，我之前经历过很多次、死亡？"

银月点头："乾坤幻境的重启上限是五十次，而此番，便是最后一次。"

苏清欢哑然："所以，二十岁魔咒并不是幻觉，是我之前已经死过49次，这算是、肌肉记忆？"

"正是，魔主之前49次，无一不是死在二十岁生辰之前，有几次甚至更早，比如六岁被灭门之时，或者无垢雪山雪崩，又或者为小王爷剖心解毒，再或者，城主府地牢祭阵，还有和亲北冥的路上，以及、您为取得夜太子信任做的每一次死。"

"但每二十年一次的重启，是固有设定，因此，即便您提前身死，幻境里的一切仍会继续，直到下一次重启来临。"

银月说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多，因为苏清欢的脸色实在难看，他不敢再扎魔主的心了，万一给气吐血了可怎么好？

"所以，我之前每一次预感要挂，并不是错觉，是真真切切在那些节点死过，靠，还真死出经验，留下肌肉记忆了。"

银月不由扑哧一笑："大概是吾主神魂太过强大，虽经历了多次消磨，但还是在冥冥之中，给了魔主提示。"

苏清欢却只觉心累，这点儿微末的提示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不，最终还是着了乾坤幻境的道儿，提前挂掉了。

银月似看出她之所想，宽慰道："其实这一回，总体来说，魔主还是成功了。"

"怎么说？"

银月解释道："我前两次出入幻境时，幻境之灵已然察觉，所以上次见过魔主回来，我一直在思考破局之法。"

"按照它之前的行事作风，我断定，它绝不会放过这最后一次机会，就像我不容许您有事一样，幻境之灵必定会在您二十岁生辰之前再度动手，那要破掉此局，也便很简单了，那便是——"

"在它之前动手，所以，你才提前将我带离了那具躯体。"

苏清欢接话道。

银月点头："吾主英明，这也是为何后来，我并不着急带您离开幻境，而是任由您逗留，直至最后一刻。"

"死在二十岁生辰，是乾坤幻境的最初设定，这一点，不论是我，还是幻境之灵本身，都无从更改。"

"但这一次，您已成功收回七叶莲包括莲心，神魂得以稳固，因此，世界意识最后的抹杀之举，对您而言并不致命，只是、会有一点小小的后遗症。"

如同曾经，魔主每百年一次下凡历劫，归来后，总有那么几天意识不清的恍惚阶段，撑过去，等慢慢恢复记忆就好了。

"后遗症？"

苏清欢不明所以，哪有什么后遗症，她现在感觉挺良好的，除了身体柔弱了点儿，几乎没什么毛病。

但柔弱归柔弱，可比幻境里那具半死不活，时刻得用内力吊着的身体，要健康多了好吧。

"小问题，不打紧，魔主想必累了，属下伺候您就寝吧。"

对此，银月引而不宣，心中已经在思考，这次该将魔主送去哪个怨种处，熬过这要命的恍惚阶段。

毕竟，记忆不清，神魂不稳的魔主，折腾起来那可是真的很要命啊！

"啊？这么早就睡觉？"

苏清欢指了指外面依旧大亮的天色，这个魔界倒是没有她预想中，那总是黑漆漆的模样，怪亮堂的。

知她这是记忆不全又忘了，银月也不在意，解释了一句。

"正常来说，这个时间魔界该是晚上，只是多年前，魔主嫌弃这里太过昏暗，抢了金乌族少主挂在天上照明，因此，魔界才会如此、亮堂。"

哦，那的确是她有可能会干的事。

苏清欢便也没再揪着这事儿不放，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为何是十圣兽？"

她看分明是十二生肖，连名字都照搬不误，只不过好像少了几个。

想到妖蛇王造反的原因，银月不由莞尔："这可得问魔主您自己了？"

我？

苏清欢手指指着自己鼻子，思忖片刻，她试探着开口："难道是、因为我不喜欢老鼠和蛇？"

对头。

银月不由打了个响指："那魔主可还记得，为何十圣兽没有狗，反而是我呢？"

"这个我知道，因为狼是狗的祖宗，圣兽圣兽，自然是要最好的。"

这话一出，殿中忽然白光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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