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云可依在仙医苑打架
青石板在月光下泛着冷霜,云可依足尖轻点,檐角铜铃的余韵还未散尽,巷口忽有火把骤然亮起。
二十余道黑影如鬼魅般合围,火把噼啪作响,将为首少年脸上的淤青照得格外刺眼。正是三日前被她贴上倒霉符的小霸王。
“谁?”
少年甩了甩缠着金丝的鞭子,银饰坠子撞出细碎声响。
"好个狠心的师妹!"
他歪着脑袋逼近,额角未愈的伤口随着动作渗出血珠。
"自从那道破符贴上,我连摔七跤,吃饭噎住,骑马坠河,连房梁都塌下来砸中屁股!"
尾音陡然拔高,少年抽出腰间短刃,寒光映着他眼底的恼羞成怒。
"今夜,总得讨个说法!"
夜风卷起云可依的广袖,暗藏袖中的符纸沙沙作响。她垂眸轻笑,眼尾朱砂痣在火光中妖冶如血。
"小师兄这是要以多欺少?"
话音未落,四周黑影已同时拔刀,刀锋划破夜色的瞬间,她指尖掐诀,掌心符篆骤然金光大作。
“对啊……听说你是凡人,我就不用法术报仇了,就让这些凡人杀手教训教训你……”
“哈哈哈……小师兄可是真讲武德呢……”
“上……”
一群黑衣人冲了上来,将云可依围住。
云可依心想“看来……今晚可以练练我的那些独门暗器了……太好了……”
“住手……”
夜色忽被紫芒撕裂,青铜面具自云端破风而来。额间玉髓如活物般明灭,映得嚷叙玄袍上暗绣的龙纹仿佛要挣脱衣料。他凌空而立,周身浮动的灵力将火把尽数压灭,唯有玉髓的幽光在面具缝隙间流转。
"哪个不长眼的?"
低沉嗓音裹着威压震落檐角残雪,嚷叙袖中飞出数道金芒,撞在黑衣人刀上迸出火花。
几名喽啰还未看清来人模样,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青砖墙上晕死过去。
天霖举着短刃的手微微发抖,面具下传来的气息像是淬了冰。少年梗着脖子后退半步。
"大师兄!她用妖术害我......"
"三日前的倒霉符?"
嚷叙脚尖轻点落地,玉髓光芒突然暴涨。他屈指弹向天霖眉心,符咒化作灰烬的瞬间,少年踉跄着捂住额头。
"雕虫小技也值得兴师动众?"
话音未落,掌心已凝聚起治愈微光,天霖额角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云可依望着兄长面具下若隐若现的下颌线,突然想起幼时被欺负时,也是这样带着冷意的身影挡在身前。
夜风卷起嚷叙的衣摆,露出腰间悬挂的掌门令,在月光下泛着森然冷光。
天霖甩袖时,绣着金线的衣摆扫过云可依裙摆,带起的风里裹着不甘的冷哼。少年踏着满地狼藉离去,靴子碾碎青砖缝隙里未燃尽的符纸残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
"还在生气?"
嚷叙摘下青铜面具,额间玉髓的幽光温柔地漫过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指尖拂过云可依发梢沾染的星火,他忽然皱眉:"天罡之刃的罡风能削铁如泥,你一介凡胎......"
话音未落,云可依已急声开口:"师兄不必……"
温热的气息突然笼罩下来。云可依跌入带着松木香的怀抱,玄色衣袍兜头将她裹住。
“我带你回去……别怕……”
头顶传来灵力迸发的嗡鸣,她慌乱中抓住对方衣襟,抬眼便见嚷叙下颌绷紧,周身紫芒化作屏障。
“不用……我自己能行……”
罡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像无数把利刃同时出鞘,而他稳稳托住她的掌心,分明传来滚烫的温度。
“别害怕……我可以帮你……”
云层在脚下翻涌如浪,玉髓的光芒与星辉交织成河。
南天门的白玉阶泛着清冷光晕,琉璃瓦上流转的星辉倒映在云可依眼底。她垂首敛袖,行礼时广袖扫过阶前祥云纹,发间新换的素银簪子随着动作轻晃。
"多谢师兄护佑,他日......"话音未落,转身欲走的身影却被一道温和嗓音拦住。
"等等。"
嚷叙踏前半步,玄袍下摆扫过云可依方才站立的位置,额间玉髓微微发亮。
"还未问你在天界何处落脚,我送你回去。"
云可依指尖攥紧裙摆,喉间像是被南天门的罡风哽住。
云可依一直住在战神仙阁,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与慕寒战神的关系,也不知道这段关系能不能公开……如今要如何言说?
月光爬上她发烫的耳尖,支吾间只憋出半句模糊的"不必了",便转身提起裙摆匆匆奔下台阶。绣着暗纹的裙裾扬起又落下,如受惊的白鸟掠过玉阶,转瞬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回廊尽头。
“今日……谢谢大师兄了……再见……”
嚷叙望着那抹仓皇远去的身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面具边缘。南天门的铜铃在夜风里轻响,却掩不住他眼底泛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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