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龙用白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支利箭,一名士兵走进来回禀道:“报太子殿下,他们回来了。”
赵玉龙依旧自顾自得擦拭箭头,淡淡地回道:“知道了!”
士兵犹豫了一下,又问道:“要不要把他们俩抓过来问话?”
“不用!”赵玉龙将擦拭好的弓箭谨慎收起来,接着说道,“这件事不用追究了,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赵玉龙说完将碗中乌黑的液体泼进火堆里,火苗“嘭”的一声差点被浇灭,很快又燃烧起来。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地图,北燕大片的领土已经失守,而北方的高句丽果真趁着大玉与北燕交战之际,趁机占领了齐地,西北的匈奴今年发生疫情,大量牲畜死亡,如今从西面进攻北燕势如劈竹,而北燕内部部分朝廷官员早已被大玉收买,主张割地和谈。
赵玉龙单手背后,自信满满地望着地图,天下大势已定,北燕注定亡国,天下一统的局势很快便会再他的手中实现,赵玉龙嘴角露出微笑,为了这一天太多人流血牺牲,终于要由他来结束这场几百年的纷争。
身后的士兵应声倒地,赵玉龙立刻转身,发现魏周冷着脸站在面前,他立马笑脸相迎,客气地说道:“魏先生,别来无恙!”
魏周没有开口讲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赵玉龙,赵玉龙自然心知肚明他所谓何事。只见赵玉龙悠然地坐下来,倒了两杯茶水,说道:“先生请!”
“我今日来,不是与你喝茶闲谈!”魏周的语气很不友好。
赵玉龙堆满笑容的脸忽然变了颜色,“若是为了其他的事,先生还是免开尊口!”
“你……”魏周没想到赵玉龙竟如此绝情,不由地情绪激动起来。
“先生是江湖之人,怎么管起朝堂之事,据我所知,雾隐门内室弟子不得参与朝政,先生身为掌门大师兄,怎么忘了雾隐门的规矩!”赵玉龙竟和魏周讲起雾隐门的门规,再次让魏周哑口无言。
“她是你的妹妹,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身陷囹圄,任人欺凌。当年若不是她只身前往北燕,救出大皇子,制衡北燕,大玉何来如今的局面,难道你全然忘了吗?”魏周说完愤怒地一掌将桌子击碎。
“身为大玉的公主,这些难道不是她应该做的吗?既享天下之养,便要为天下身先士卒!”赵玉龙平静地回道,完全无视魏周的愤怒。
“你可以救出她的,为什么还要她去送死!”魏周收起满腔怒火,质问道。
赵玉龙没有回答魏周问题,更没有理会他的怒火,而是指着身后的地图问道:“你看到这是什么吗?”
魏周皱起了眉头,完全不明白赵玉龙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冷冷地说道:“不过一张地形图而已!”
“错!”赵玉龙立刻否定魏周,他一挥衣袖,眼睛直视着魏周说道,“在你眼中这不过是一张图纸,可是在我眼中,却是几百年间不断分裂割据造成的大混乱,各国之间相互倾轧,发动战争,百姓苦不堪言,外敌趁机掳掠国土,烧杀淫掳,哪还有当年天子一统的大国风范!”
“难道这就能成为你发动战争的理由,成为你牺牲她的借口!”魏周的愤怒喊道。
赵玉龙冷笑道:“大玉不挑起争端,北燕也会,西秦也会,以战止战才是最好的策略,先生不会没有读过兵法,这样浅显的道理还要我要告诉你!”
赵玉龙的说辞再次让魏周哑口无言,他看着眼前的青年,俨然一副帝王气派,在赵玉龙眼中,权利远比任何的骨肉亲情都重要,这便是生在帝王家族的命运。
“就算你将来坐了皇帝,你也不会是一个仁慈的君主,后世会留下你残害手足的骂名!赵玉龙你的心当真是冰做的,这般冷酷,眼睁睁看着她去死!”魏周还期望自己能唤起赵玉龙心中那一丝残存的亲情,只可惜比起权势,云萝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赵玉龙大笑一声,冷哼道:“仁慈,先生当真会谬赞,乱世枭雄,盛世仁君,我若是心慈手软,大玉便是砧板上的羔羊,更何况后人如何评价,那是后人的事。我赵玉龙现在只想平定四方,安定天下,比起几十万大军的性命,任何人的性命都不值一提,我既然挂帅亲征,必定要夺取北燕,任何想阻拦的人都必须让路,先生这点怎么还不如云萝清醒,早在前往北燕的时候,她便知道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既然如此,我便成全她的一片赤诚!”赵玉龙说得言之凿凿,一时之间让魏周无已反驳。
魏周紧握青云剑,若不是理智告诉他不能杀了赵玉龙,他说不定已经取下他的项上人头,可是他不能这样做,如果他这样做便是弃几十万大军的性命与不顾,更是有辱师门,背负天下人的骂名!
“三皇子雄图大志,魏周真是妄自菲薄,才会昏了头请殿下出手相助,多有搅扰,告辞!”魏周冷着脸与赵玉龙拱手告别,即刻转身离去。
魏周走后,赵玉龙再也没有了刚才盛世凌人的气势,他拿起挂在墙上的弓箭,看着一支支擦拭好的利箭,轻声叹了口气,自己答应过她事情绝不会失言。他坐下来思索了片刻,下旨将李岩调离前线,改为后勤押运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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