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之蚀 第180章 李邪的冒险（7）

咒术高专的仓库最近总丢东西——先是夜蛾校长的咒骸零件，再是五条悟的限量版棒棒糖，今天连伏黑惠的咒具保养油都没了。李邪蹲在仓库角落，黑影顺着地面的划痕游走，鼻尖动了动：“是只‘小偷’咒灵，咒纹里有‘藏东西’的甜气，比小兽咒灵还贼。”

伏黑惠的玉犬在仓库里嗅来嗅去，突然对着墙角的旧木箱低吼。木箱盖“咔哒”一声自己打开，里面堆满了偷来的东西，最上面还放着个眼熟的红豆包——是昨天李邪没吃完、随手放在窗台的。

“这小偷还挺识货。”李邪的黑影窜进木箱，叼出红豆包，发现居然还温着，“咒纹里有‘守护’的味道，它不是想偷，是想把喜欢的东西藏起来——像松鼠囤松果。”

木箱突然剧烈晃动，咒灵的真身从箱底钻出来，是只像刺猬的小咒灵，背上插满了偷来的物件，连虎杖的运动发带都缠在刺上。它看到李邪手里的红豆包，突然发出委屈的呜咽，刺上的东西掉了一地。

“你看，它在怕我们抢回去。”伏黑惠按住想扑上去的玉犬，“它的咒纹很弱，连普通咒物都伤不了，只是……太喜欢藏东西了。”

李邪捏碎红豆包的外皮，把里面的豆沙倒在手心。小咒灵的鼻子动了动，犹豫着往前挪了挪，刺上的发带滑下来，正好落在李邪脚边。

“喏，给你。”李邪把掌心的豆沙递过去，黑影在旁边画了个圈，“以后别偷别人的，想要什么，我给你留——比如每天的红豆包边角料，比偷来的甜。”

小咒灵怯生生地伸出刺，沾了点豆沙，突然兴奋地晃了晃身子，刺上的零件噼里啪啦掉下来，像在献宝。

伏黑惠看着这一幕，突然发现李邪的黑影变得很软，连触碰咒灵的动作都放轻了——以前那股“见咒灵就想啃”的戾气，早被磨得差不多了。

“它藏东西的时候，咒纹会发光。”伏黑惠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咒骸零件，“像在给宝贝盖印章——和你把喜欢的咒纹碎屑藏在指甲缝里一个样。”

李邪的耳尖红了，把红豆包往小咒灵面前推了推：“少管闲事。”

从那天起，仓库就再也没丢过东西。反倒是李邪的窗台，每天早上都会出现些“回礼”——有时是颗亮晶晶的石子，有时是片完整的樱花，今天甚至是半块没吃完的鲷鱼烧，上面还沾着小咒灵的刺印。

“这小偷还懂得礼尚往来。”五条悟叼着新棒棒糖路过，看到窗台上的鲷鱼烧，伸手就要拿，被李邪的黑影拍开。

“它给我的，你碰一下试试。”李邪把鲷鱼烧揣进怀里，像护着什么宝贝。

伏黑惠在旁边整理咒具，忍不住笑：“你现在像护食的狗。”

“总比你把玉犬当儿子强。”李邪回嘴，却把鲷鱼烧掰了一半递过去，“没沾灰，能吃。”

小咒灵的存在，成了高专的秘密。虎杖知道后，每次吃便当都要多留个饭团，托李邪带给它；伏黑惠会把用旧的咒具零件放在仓库门口，小咒灵会把零件打磨得发亮，再送回来当“谢礼”。

直到有天，特级咒灵“暴食”闯进仓库，想吞掉小咒灵——它闻到了小咒灵身上“藏物”的甜气，像闻到了装满零食的仓库。

李邪赶到时，小咒灵正缩在木箱里发抖，背上的刺竖起，却连“暴食”的衣角都碰不到。“暴食”的咒纹像张大嘴，刚要吞下木箱，就被突然窜出的黑影缠住了喉咙。

“敢动我的东西？”李邪的红纹在眼底烧得通红，黑影第一次露出“保护”的姿态，死死勒住“暴食”的咒纹，“老子的东西，就算是只小偷咒灵，也轮不到你碰！”

伏黑惠的咒具随后赶到，金色咒力劈开“暴食”的咒纹核心。咒灵发出惨叫时，李邪的黑影没像往常那样吞噬碎屑，只是守在木箱旁，像在给小咒灵挡飞溅的碎石。

“暴食”消散后，小咒灵从木箱里爬出来，蹭了蹭李邪的脚踝，把一颗磨得发亮的石子塞进他手里——是它藏了最久的宝贝。

李邪捏着石子，指尖有点发僵。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了“软肋”——以前只在乎“猎物够不够甜”，现在会担心“小咒灵有没有被吓到”；以前觉得“被牵挂”是累赘，现在捧着石子，竟觉得比吞特级咒灵还踏实。

伏黑惠看着他手里的石子，突然说：“明天我教你打磨咒具零件吧，磨得亮一点，小咒灵肯定喜欢。”

李邪没说话，却把石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衣兜，像是怕摔碎。黑影在他脚边晃了晃，卷来片樱花，放在伏黑惠的咒具盒上——像在说“谢了”。

夜里，李邪坐在仓库门口，看着小咒灵在月光下整理“藏品”。黑影在他掌心凝成小小的石匠工具，笨拙地打磨着块废铁，想磨出和石子一样的光泽。

他突然明白，“软肋”不是坏事。有了想保护的东西，黑影才不会只知道“吞噬”，爪子才懂得“收力”；有了牵挂的对象，冒险才不会只剩“猎捕”，还会有“想快点回去送石子”的期待。

这只小偷咒灵，大概是他捡到的最特别的“猎物”——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记挂的。

他的冒险还长着呢。而这片咒纹遍地的世界里，有需要他护着的小咒灵，有能看穿他“硬撑”的同伴，有藏在日常里的甜——连软肋都变得有意思起来，这趟猎游，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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