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之蚀 第167章 李破的冒险（7）

玛利亚之墙的嫩芽抽出第三片新叶时，李破收到了一封“特殊的信”——是银白色藤蔓缠成的圆环，里面嵌着颗记忆结晶，映着个模糊的人影：是个巨人，正笨拙地用手掌护住一朵刚冒头的小花。

“它在学‘守护’。”艾伦的指尖划过结晶，结晶里的画面突然清晰了些——巨人的掌心，有个小小的火焰印记，像李破之前留下的。

李破把藤蔓圆环套在手腕上，冰凉的触感里带着点暖意：“这是它在说‘谢谢’。”

他们决定再去一次玛利亚之墙。这次没带太多武器，只背了些种子和工具——是城墙下的平民塞的，有说“给藤蔓浇点好土”的，有说“带点白花种子，让那边也开花”的，连那个文职人员，都画了张“藤蔓开花”的画，让他们带给“巨人朋友”。

“现在连平民都叫它们‘朋友’了。”路上，艾伦翻看着那张画，忍不住笑，“以前他们见了巨人，腿都打颤。”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巨人也能护着花。”李破摸了摸怀里的木雕——孩子又在上面刻了个小小的笑脸，“就像知道老子能护着他们。”

洞窟里的藤蔓比上次更茂盛了。银白色的枝条上挂满了记忆结晶，有的映着城墙下的花海，有的映着孩子追蝴蝶的样子，还有的映着李破和艾伦并肩作战的背影。

那个保护小花的巨人，就坐在洞窟深处。它看到李破，没有嘶吼，只是慢慢抬起手掌——掌心的火焰印记还在，旁边多了个用指甲刻的“芽”字。

“它在学写字。”艾伦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李破从背包里掏出种子，撒在巨人脚边。火焰在他掌心凝成小小的水壶，小心地给种子浇水：“这些是希望的种子，比恐惧长得快。”

巨人突然低下头，用鼻子轻轻蹭了蹭种子——动作笨拙，却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当天傍晚，他们在洞窟里生了堆火。李破烤着肉，巨人就坐在对面看着，眼睛里映着火光，像个好奇的孩子。艾伦把平民画的“藤蔓开花”图，贴在了巨人能看到的石壁上。

“以后我们常来。”李破把烤好的肉递过去——他知道巨人不吃这个，却想和它分享，“带新的种子，带新的画，带城墙下的故事。”

巨人没有接肉，只是用手掌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冰凉的触感里，竟带着点舍不得的意思。

回去时，藤蔓又送了他们一串记忆结晶。其中一颗映着新画面：巨人在给种子浇水，掌心的火焰印记和李破的一模一样。

“它在学你。”艾伦把结晶放进背包，“学怎么用温柔的方式，对待想守护的东西。”

李破没说话，只是把藤蔓圆环攥得更紧了。他突然明白，“共生”从来不是“你怕我我怕你”，是“你学我护着花，我学你忍着疼”，是两个不同的存在，在彼此的影子里，长出新的模样。

城墙下的平民看到结晶里的画面，沸腾了。有人说“要给巨人送更多种子”，有人说“下次带点糖果，说不定它爱吃”，连之前最怕巨人的老兵，都在磨镰刀，说“去给藤蔓修修枝”。

李破坐在白花丛里，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自己的火焰，终于烧出了最想看到的样子——不是烧尽所有敌人，是烧出一片能让“不同”好好相处的土地。

那个孩子跑过来，递给他个新木雕：是个巨人，掌心托着朵花，旁边站着个红衣服的小人，手里举着团火。

“这是‘巨人与守护者’。”孩子仰着脸笑，“妈妈说，你们现在是朋友啦。”

李破把木雕揣进怀里，和之前的那个放在一起。两个木雕的影子叠在一块儿，像两个靠得很近的伙伴。

夜幕降临时，玛利亚之墙的方向，传来了藤蔓晃动的声音。李破知道，那个巨人一定在给种子浇水，掌心的火焰印记在月光下亮着，像个没说出口的约定。

他的冒险还在继续。以后会有更多种子要撒，更多记忆要分享，更多“不同”要学会相处。但李破不怕——他的火焰里，有朋友的刃，有孩子的笑，有藤蔓的约定，还有巨人掌心的温柔。

这些东西烧不尽，也灭不了，会像种子一样，在每个被火焰照过的地方，长出新的希望。而这燃烧的世界，终将在火焰与温柔的交织里，慢慢变成值得守护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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