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过客与归人 第528章 他的信念

卡卡西说不清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看上去赤手空拳地冲上去的时候，真的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当他真的握住了敌人的双手，一起沐浴在尾兽玉的爆炸之中时，他被强烈的荒谬击碎了。

正常人，会带着敌人一起躲避攻击吗？

别跟他说抓住了就放不开的鬼话，他又不是没看到面具男抓住人，又在被攻击时瞬间切换虚化的模样。明明可以一个人躲避攻击的，这样就不会暴露这一招的秘密了，可他却还是选择了……带着他一起虚化。

卡卡西正在和面具男角力，他们持续沐浴在爆炸范围之内，一刻也没有停歇。面具男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他想清楚前因后果之后，暴露出来的两只眼睛里都写着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然后他就开始拖着卡卡西移动，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脱离爆炸范围。

但是没用，卡卡西严重拖了他的后腿，两人踉踉跄跄地行动着，速度比平时慢了不是一星半点，甚至称得上龟速了。可就算这样……那个笨蛋竟然也没有想过甩开连接的手，而是握的更紧了些，没给卡卡西一丝逃脱的可能。

“你要为了同伴‘牺牲’吗？‘写轮眼’的卡卡西。”

没能保护任何人的你，现在要带着那只眼睛光荣战死了吗？谁给你作贱自己生命的权力！卡卡西！

“我要守护他的信念。”

曾经说出“不珍惜同伴的家伙是垃圾中的垃圾”的可是那个小英雄，他现在正在贯彻这份信念，为了保护他的同伴而战。

“呵呵，哈哈哈哈！”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五分钟在战场上看似漫长，可真的开始倒计时了，却又好像没那么漫长。面具男在听到那个回答时突然狂笑了起来，他猛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血红的眼正对着血红的眼，那眼睛中的图案完全一致，分毫不差。

“他的信念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师诱敌而死吗？那还真是你教的好学生啊。”

在看清那只眼睛前，卡卡西先看清了被黑暗笼罩的另一个空间，那里黑暗而空旷，只有高高低低的灰色平台随意交错着。

这里是不同于战场的另一个空间，所谓的虚化，就是在敌人进攻之时，将自身转移到另一个空间躲避伤害的空间忍术。所以在战场上，他们的所有攻击才会呈现出穿过面具男身体的状态，因为面具男的那一部分根本就不在战场上。

他的那只写轮眼已经因为经常使用而有些近视了，鸣人给他送过药，但那东西最多只能缓解身体上的不适，对眼睛的消耗毫无办法。但是，他却仍在逃命的辗转腾挪间看到了一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比如…一个看上去格外眼熟的小盒子，比如一对刺猬头的土色小泥人。

这个人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卡卡西艰难地说出了那个名字，道：“……带土，我想守护的，是你对我说过的信念。”

爆炸的轰鸣仍在持续，但中心纠缠的两人却停止了移动，一动不动地僵持在了那里。直到五分钟的最后一刻，飞来的尾兽玉突然就在撞他们的脸上前停了下来，原本已经连伊邪那岐也预备着的带土立刻抓住了这一瞬间的喘息，拖着卡卡西一起进入了他们两个人才能去往的空间。

双脚落地的那一刻，紧握的手松开了，随即就是重重砸在脸颊上的拳头。卡卡西没有完全避开，但短暂的头晕目眩并不会影响他的判断。他挡住了接下来的一脚，顺便一苦无刺向了对方大腿。

带土收回了腿，他已经不用正常的苦无了，从袖子里掉落出来的锁链如鞭子般横扫过来。他抛出苦无，尖角正好刺中了镂空的连接处，那一截锁链的末端被改变了轨迹，堪堪划过他跃起的残影。空中连踢被接下，带土的体术增长了不止一星半点，他们二次角力时都学会借他的手结印了。

豪火球被土阵壁挡住，带土用他掉落的苦无制造了虚假的突袭方向，真身却从另一边奔来，迎面就是对着脖子的一脚。

但是卡卡西已经料到了一切，另一个卡卡西从地底钻出，抓住了带土拿着黑棒的那只手。战斗充满了尔虞我诈，当带土的另一手也凝聚出黑棒之时，从土里钻出来的卡卡西也成了一道闪亮的雷电。短时间被麻痹的带土被卡卡西一脚踹出，终于露出了本场最大的破绽。

从猜测到面具男身份的那一刻起，卡卡西就被浸泡在自责中难以自拔，他觉得或许是他做的太失败了，没能完成曾经的约定才让带土走入了歧途。

但……鸣人的一顿骂反而让他慢慢清醒了过来。

责任是不能逃避的，就算他逃了，也有人在为填补他的责任而忙碌。

如果一切的罪源于他，那他也不该逃避，而是想尽办法弥补。如果带土能清醒过来再好不过，如果不能，那就由他亲手结束这一切吧。

然后，他也该一起上路了。

“带土……”

翻滚出去的带土已然再度向他冲来，在这往日已经分出胜负，结和解之印的时刻，带土却以黑棒迎接他的停顿。

难道没有其他的可能吗？他们就一定要以命相搏吗？

苦无上亮起了雷光，抬起的手正在微微颤抖，卡卡西很清楚这一击的威力，他们说不定就是同归于尽的结果。

谁能来阻止这一切？

雷鸣掩盖了破碎的声音，但光明却无法遮蔽。异象让即将碰撞的杀招停滞，两人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天空”。

鸣人正透过破碎的裂口向他们微笑，他全身上下都是亮着的，金色的光芒甚至改变了他的衣着，黑色勾玉点缀在他飞扬的金色披风上，简直就像古老的传说从壁画中走了出来。

黑色的空间里，第一次升起了“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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