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过客与归人 第273章 生死一线

疼痛唤醒了沉睡的意识。

漆黑的底色下是纯粹的痛，根本分辨不出来哪里更痛，连呼吸都像是躺在刀尖上的凌迟。但他仍然从疼痛的底色中感受到了一股温暖了力量，于是强迫自己爬出那片黑暗，回到人世。

“鸣人？你终于醒了！”

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从未有过的急迫。他当然认得那个声音，于是艰难地睁开眼睛，撞进一片仅有浅绿色光芒照耀的黑暗中。

天黑了，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海风吹得有些剧烈，把白色的竖毛都抹平了，但头发的主人根本无暇顾及，而是更加焦急地说道：“九尾呢？快让它出来干活！”

“他叫九......”鸣人下意识想要反驳，哪怕他吐出一个字都异常困难。

“九喇嘛，九喇嘛，我当然知道他叫什么，你赶紧叫他起来！”

对了，九喇嘛被烙印了一个神秘符号，他在水面下怎么折腾都抹不掉。现在他都感觉自己快死了，九喇嘛也没在他耳边咆哮，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鸣人光速沉入了精神空间，在这里他终于没有浑身难受的感觉了，但他可顾不上喘口气，而是马上检查起九喇嘛的情况。九喇嘛还在睡着，从气息上看并没有受伤，不过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是纯粹狐狸，而是在狐狸的身体里看到了一个极其眼熟的光点。那光芒虽要稍逊于魍魉，却远比紫苑的更加明亮。最重要的是，他看到那个符号竟然就附着在光点上，而且看上去比光点更耀眼！

这一次，他凭借那场对峙中收集的“感觉”向符号伸出了手，他的身躯竟然直接穿过了九喇嘛的身体，直接触碰到光点上的符号。

符号消失，九喇嘛猛然惊醒，几乎就在片刻间判断出了现在的情况。他都来不及骂人了，立刻把自己的查克拉“柔和”地四散开去，努力填补上识海上方的无数裂缝。

“别告诉我你弄晕我就是为了把自己作死的！漩涡鸣人！再管你老子就是傻*！”

“......抱歉，我没得选。”鸣人他冤啊，但是他又没法说实话，只有低头道歉的份。

九喇嘛气得不想理他，但是又没把人弹出去的能力，干脆用尾巴把自己抱起来表示拒绝接受道歉。不过，沟通是拒绝的，查克拉流动却没有停止，几乎要全面崩盘的身体在九喇嘛极具生命力的查克拉滋润下重新焕发生机，总算是从死亡线上下来了。

直到鸣人的情况彻底稳定了，持续使用的医疗忍术才停了下来，使用者相当没形象地就地一坐，看上去已经累得不行了。

“扉间大叔......咳咳，抱歉，真是辛苦你了。”一睁眼又是个必须道歉的对象，不过他没说几句话就咳了起来，吐出来的全是深红色的血水。

“你闭嘴吧。赶紧把气管里的血咳出来，亏你现在还没被呛死。”能把扉间一个秽土之躯累成这样，大概率是在他醒来之前一直在维持医疗忍术吧，而且还是级别最高的，用来吊命的忍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老夫不知道，但是军部汇报，关押魍魉的祠堂遭到了严重损坏，连火山都小爆发了一次，这是只有你能折腾出的动静。虽然你本人回了木叶队伍，但一直没报平安，这很反常。”

“我明明记得，基地里留了一个影分身处理公文，影分身还在就是意味着本体没出大事......”

扉间的表情变得有些危险，“你还想把这件事瞒过去？老夫应该说过吧，你的生命对于晖非常重要。”

“要是我没来，你是准备直接死在荒岛上吗？”

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耳边呼啸的，全是海浪与风的声音，初夏的第一场风暴似乎就要来了。

鸣人在这短暂又漫长的时间里回忆了许多事。他想起那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的梦，想起从他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后发生的一件又一件大事，也想起那个夺取控制权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鸣人”。在大事上，他一向拥有野兽一般的直觉，所以当他直觉水下的“影子”虽无恶意，却会在释放的那一刻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他就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人终有一死。”鸣人抬起了头，重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们想要创造的是一条新的道路，一个无法被时光打败，会自我矫正的理想国，而不是围绕我而生的秩序。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晖’的信念。”

扉间的情绪在剧烈起伏，可外表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望过来的眼神变得凌厉又复杂。良久，他指出了一个残酷的真相，“现在的‘晖’就是围绕你而生的秩序，你的意志足以决定‘晖’的方向。”

“所以，这样的现状必须改变了。指引我们的，不应是一个人，而是一套系统的理念。”

“文字无法准确概括世间的一切，它们一定会被曲解！”

“别那么悲观嘛扉间大叔。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向往更美好的生活，能与这份信念共鸣的人一定是大多数的说。”

扉间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了，他似乎在极力压制某种情绪，尽力心平气和地说道：“先别管你想做什么，去见我大哥，他一定能想办法......”

“扉间大叔。”鸣人喊住了将要陷入情绪中的人，笑着说道：“没关系的说。”

“忍者，不是一直与死亡同行吗？大家都死过一次了，唯独我没有，这多说不过去啊。”

“这不一样！”装死的九喇嘛忍不住了，他的咆哮震耳欲聋，“他们没得选，也不是因为你死掉的，而你呢？鸣人，你在主动找死！”

“你一直说要相信同伴的力量，怎么轮到你自己就不行了呢？大哥肯定能做到的，他一直都在做到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扉间抓住了鸣人的肩膀，力道却轻如鸿毛，根本不敢用力，“如果你自己放弃了‘希望’，那还有谁能救你？你已经从深渊中拯救了我们，就让我们救你一次。”

可是鸣人最后依旧露出了那样的笑容，“谢谢你，扉间大叔。”

“但，我有必须抵达净土的理由。放心，只是一小会儿而已，你们会把我召回来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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