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谁也没多想。
失踪这种事原因多着呢,可能是走丢了、被野兽吃了、得罪人被杀了、或是自己不想待在这里所以走了……
那时候丢的都是些泼皮无赖,小偷小摸的人,很有可能是有人为民除害了,所以也没人在意。
侍卫贾力也没留心。
直到这会儿才觉得不太对。
吞吞吐吐的说:“还有涌城的牢房里,有时候会带走一些犯人,说是处理了,可从没见着过尸首,那些事都是城主的心腹带着人去做,我是个不入流的,也不知细节。”
后来薛顺提议,轮换这些驻守的人,所以涌城自立门户之前,贾力他们就被调走。
当时齐源理以涌城事务繁杂,要交接为名,将自己的心腹全数留下,之后没多久就……
申椒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另一个侍卫徐午说:“要不,咱们进去看看?是不是见着人就知道了。”
“好主意,”申椒说,“你去吧,遇见人快点跑,或许还能留具全尸。”
“这……”徐午低下头。
申椒白了他一眼:“真要是那样,底下得有多少人?就咱们三个下去干嘛?生怕人家无聊,送上门给人家逗乐?你们活腻了就去死,可别带着我。”
“那怎么办?就不管了嘛?”贾力有些纠结。
申椒说:“这可轮不到我来管,回去,跟十一公子和姜姑娘说去。”
那才是能做主的人呢。
至于她,她连个河东道的户籍都没有,凭什么做这种事的主?
申椒就是个过路的,有热闹她看看,遇见危险,她先溜,就这么点儿关系,犯不着拼命。
正欲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啊,下去坐坐吧。”
真热情啊。
申椒头也不回蹭的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然后嘭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申椒看看缠在她腿上的鞭子,扭头夸道:“厉害。”
“你跑的也挺快,”那女孩儿,将肩头的尸体往地上一丢,猛的发力,将申椒拖了回去。
那两个侍卫还怪仗义的,居然没有撇下她逃走,而是掏出锄头朝那女孩儿打了过去,可惜没有用,三个人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拖进了地下。
申椒看她遮住了自己的脸,心都提起来了:“你们这里也有疫病?”
“在所难免,”她平静道,“人都会生病的。”
贾力:“哪有人会随随便便得疫病啊?”
“孤陋寡闻,”她说,“我们这里就会。”
这哪像正常人说的话。
徐午传音入密道:“这里有问题,只怕不是什么小问题,申姑娘,等下我和老贾拖住她,你趁机快跑,回去告知十一公子和姜姑娘。”
贾力郑重点头。
两人一起倒数着:“三”
“二”
“一”
“上!”他们忽然放声一吼。
申椒嘭的往地上一坐,靠蛮力扯住了这两个一条绳上的蚂蚱,然后接茬道:“上什么上?这种时候上茅房?你们知道人家这里哪儿是哪儿嘛?瞎跑什么,再走丢了,多给人家添麻烦!你们俩也是挺大个人了,能不能长点心,四处看看,这黑咕隆咚,乱七八糟的,别那么莽撞好不好?”
能跑申椒会不跑嘛?
这俩人也不睁大眼看看,这里有多少双眼睛。
一进来,申椒就觉得别扭。
这地道里头,东一个窟窿,西一个小洞的,藏人也藏不住,还挖这么多,也不怕塌了。
直到听见有植物在呻吟她才发觉到这些洞是做什么的。
人是藏不进去,蛇虫鼠蚁之类的,不是刚刚好。
多半还是毒物。
听听那些惨叫声,可真是够惨的。
那女孩子漫不经心的回头看了她们三个一眼,扯扯绳子说:“快走。”
刚刚那么明显的偷袭,她却完全不在意似的,依旧没有封她们的灵力。
这是自信还是蠢?
申椒觉得是前者。
贾力不太甘心道:“可惜了那么好的机会。”
徐午说:“听申姑娘的,小心为上。”
贾力:“命都要没了,还小心个屁。”
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可申椒觉得……
“要杀在上头就杀了。”
这女孩看着年纪不大,实则打她们三个绰绰有余,真想动手,不必带她们下来。
多半是要问话。
要杀要剐也是问完再说,泥鳅村那边那么大动静,她们不可能不打听。
申椒估计的不错,这女孩带她们去见了一个叫白扇姐的人。
也是个小姑娘,约有十七八,个子不高,手持一把白扇,坐在一个装饰的还算漂亮的房间里,目光阴狠的望着她们:“还真有找死的,我不去找你们的晦气,你们倒巴巴的送上门来了,意欲何为呀?”
“我说是挖草药时无意中发现不对劲,找到这里的,你信嘛?”
申椒试探道。
那个白扇翻了白眼说:“那也不是没可能,说说吧,想怎么死?”
“不想死,你抓村民是抓,抓我们也是抓,都是人,干嘛不一视同仁呢?难不成你们把村民都杀了?”
申椒试图救活自己。
白扇道:“自然没有,留着他们有用,可留着你们,那是惹祸,你们要是识相啊,就趁着我这会儿心情好,选个自己喜欢的死法,若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小姑娘放起狠话跟个老江湖似的,还挑挑眉,一脸戾气。
三个人面面相觑。
贾力说:“有本事把老子放开,老子跟你一决高下。”
徐会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申椒说:“我们不回去可能会给你们惹来麻烦,不过此处甚是隐蔽,我们人手有限,你们只要封了那个洞口,将出口放在别处,就不会太麻烦,死法嘛,我想要个明白的死法。”
白扇烦躁道:“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就不能一个一个来嘛,一决高下那个,就从你开始好了,倘若你能胜我,你们三个得活。”
她将手里的扇子丢了出去,看似轻飘飘的扇子,却齐根切掉了贾力的一双手,鲜血霎时间喷涌而出。
贾力只觉得腕上一凉,低头看见掉落的双手和惨状才撕心裂肺的叫出声来。
申椒:“他说的是把他放开,跟你一决高下,不是把他切开。”
白扇没什么诚意的用扇把挠挠脖子说:“劲儿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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