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雪收敛了眼底的情绪,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怎么了?母亲。”
大夫人眯着眼,当着兄妹二人面,刻薄出声,“今后离他们远些,嫡庶有别,莫要让他们玷污了你作为相府嫡女的名声!”
沈知雪继续道:“都是一家人,为何要有分别?莫不是母亲看不上他们?”
“你心里明白就好!若非崔氏那个贱人太难杀他们兄妹二人也未必能存活于世!我们走!”
说着,大夫人带着沈知雪迅速往祠堂去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沈知雪又回头看了眼兄妹二人,那眼神仿佛在暗晦着什么。
说到底大夫人虽然在他们手中吃了亏,还是把他们当孩子看,方才那番话,才会当着他们的面,毫无顾忌说出来。
若是大夫人防备些,稍微做点表面功夫,沈知意兴许还会怀疑沈知雪的那番话。
可如今大夫人脸上的杀意,根本就没有想过隐藏。沈知意心中也是有了底。
看来嫡姐是真心在帮她。
兄妹二人是最后到祠堂的。
他们到的时候,祠堂里已经站满了人。
正有谈话声传来,二房的人正说着:“如今这长子一会来,咱们府上是得热闹起来了。”
大夫人立马反驳,“说好听了是长子,说难听点是野子!”
沈清远立马不乐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方才滴血认亲,灵舟的确是我相府长子无疑。”
大夫人继续阴阳怪气,“这血脉的确是不会有假,但毕竟过去了十多年,又不是待在相府,染了一身的野性,只怕今后相爷若是带着他出去,恐会招来不少笑话!还有,他这身上完全瞧不出相府长子的气度,反而一股穷酸味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相爷从哪儿捡来的养子呢!”
“娘,少说两句吧!”这话沈知雪听着都头疼,她这个没脑子的母亲是真觉得说这些话,气恼了父亲对她有好处吗?
如今却是孕有一儿一女,甚至腹中还有一个。
她这母亲若还想坐稳相府嫡母的位置,若是聪明些,便该知道,得收敛锋芒,伺机而动了,而不是现在这样,把嫉妒与刻薄摆在明面上。
这样下去,迟早是要被和离了!
到时候,搞不好还要牵连到她身上。
被沈知雪提醒了一句,大夫人非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更是恼火了,“也不知你到底娶了个什么狐媚子,如今连我女儿都开始逐渐向着他们了!”
温氏嘲笑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大夫人错了呢?”说着又隐晦的提醒了句,“可莫要步了父亲的后尘。”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步父亲后尘?”大夫人脸不红心不跳,“父亲那是当年糊涂,对相爷长子痛下杀手,才激怒了相爷,那么恶毒的事情我又不会做,就逞几句口舌之快,发发牢骚还不让人说了?”
“大夫人这嘴真是一如既往的臭啊!我才进门便闻到了!方才宴席间吃的本就不多,这闻了味儿只想吐!”边说着,沈知意慢慢走了进来。
“小贱人!你说什么呢?!”
这小贱蹄子竟敢说她嘴臭?!
沈知意眨巴着无辜的明眸,“不是大夫人说的,可以成口舌之快,发发牢骚吗?莫非这是大夫人的专利,我就不行吗?”
崔令舟冷漠着补充了句,“她嘴是真的臭!”
旁边,温氏笑了。
崔氏这两个孩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大夫人与这两个孩子硬碰硬都未必能赢。
而此刻在沈清远的眼里,大夫人言语不当,这是要带坏他的两个孩子,马上怒斥,“看看你作为长辈,在祠堂里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给我把嘴闭上!”
大夫人别开脸去,不再说话。
接下来沈清远便是步入正题。
对老夫人轻轻点头。
老夫人从丫鬟手里接过三支点燃的香柱,递给崔令舟,“孩子,插香拜祖吧!”
崔令舟双手接过香柱,跪在蒲团上,连着三拜三起,动作行云流水,规规矩矩,竟看不出半分局促与慌张。
这下大夫人有些看呆了,他原本还打算等着看这个在贫民窟里长大的长子出丑呢。
可怎么也没想到崔令舟竟然这么懂规矩,持香行拜礼的动作更是规范到她都做不来。
难以想象,简直太难以想象了。
到底是谁教会他这些的?
崔令舟起身后。双手虔诚地将香柱插入香坛中。
紧接着,他又跪回蒲团上,由老夫人手持染了朱砂红的笔,在他眉心处,认真的点上眉间红。
又转向祠堂那排灵位,双手合十。
其余人也跟着老夫人的动作。
老夫人呢喃着,“沈家长子回归,望列祖列宗,护他一世无忧,平步青云!”
说完又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的诵着祈福经。
沈知意想着,如果当初执掌中馈的不是祖父,是祖母,兴许能避免很多事情的发生吧?
祈福完后,老夫人睁开眼,收起佛珠,将朱砂笔递给沈清远,“将他名字加上族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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