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点亮宫殿里头,皇帝的身影拉得老长。
太子南宫问天站得笔直,“父皇三思。”
他听到皇帝真的准备南下的时候,虽然心里不愿意相信,但是还是理智地想要劝一劝他。
他站在案前,直挺挺地站着。
“我已经九思,多思了,再思下去就要生病了。”皇帝扶额。
南宫问天看着他,“如今正是需要父皇主持大局的时候,多国动荡不安,此刻御驾南下,恐对父皇不利,而且远离京都,没了贴身保护,让有心之人更是有机可乘,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啊,父皇!”
龙椅上的皇帝,闻言掀起眼皮:“这么多年了,我坐镇京都也不知道几十年了,朕去看看朕的江山,真的有那么好吗?找人只是顺便找的……”皇帝解释了一下。
南宫问天喉结动了动,原本是想在劝,但是见对方像是铁了心,然后开口“那父皇走后,谁坐镇呢?”
南宫问天余光瞥了一眼立于侧首的三皇子南宫沧溟。
对方今日不同往日穿得黯淡,今日穿了件浅黄色锦袍,腰间玉带系得板正,整个人玉树临风的,完全不见之前的阴冷气质。
“你三弟要随朕一起去看看,京都中所有事情,你说了算!”皇帝看了一眼,把玉玺亮了一下。
南宫沧溟看见了,眼眸转了转。
南宫问天看着玉玺,问“玉玺就放在京都吧?”
“不,玉玺我要随身带着。”皇帝开口。
“……”南宫问天闻言沉默,然后开口“无玉玺,您让我坐镇,也镇不住,也没有代表性吧?”
南宫沧溟听见皇帝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像冬日里头檐下挂着的冰棱,看着无害,却藏着险意。
“我做什么,自有我的道理,你管太宽了,太子。”皇帝看了他一眼。
南宫问天叹了一口气,“那请韩凌云将军,随身保护陛下,如何?”
“韩凌云那老家伙,骨头还不一定有我好呢,还让他随身保护我,就让蔡抚霈跟着我就好了。”皇帝不以为意。
“父皇,蔡抚霈不过是个今年新出的武状元,并无身经百战的经验啊!”南宫问天蹙眉。
“就是因为没经验才要带着去历练历练啊,不然一直有经验的只会越来越有经验,没经验的只会一直没经验,那就这么说定了。”皇帝拍板了。
南宫沧溟笑着说“京都就有劳皇兄了!”
南宫问天看着他假惺惺的样子摆摆手“孤分内之事,反倒是皇弟,跟着父皇南下,这一路上一定要保证父皇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这个皇兄放心,我一定保证。”南宫沧溟笑着点头 。
南宫问天玉玺也没拿到,韩凌云也没安排进去。
南宫问天黑着脸离开了宫里。
皇帝打算第二日就悄声离开。
皇后听闻这个消息,原本是坐不住的,但是后面被南宫问天一句话给稳住了“他在你是皇后,他不在,你就是太后。”
皇后这才贤惠地,开开心心地帮皇帝收拾衣服,还贴心地交代皇帝“山高路远,不要着急赶路,龙体为重。”
宫殿里的烛火晃了晃,将皇帝的影子投在窗子上,像是一笔拖过的超长墨迹笔划。
皇帝捏着信件的手指顿了顿,眼角余光扫过旁边正垂首给他收拾行李的的皇后,忍不住说了一句“按照往日,这个时候你该发作起来了。”
“哦?是吗?”皇后这个时候却格外冷静。
“对呀,往常这时候,你早就该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不是述说当年的艰辛,就是跟朕说皇后有多么不容易做,孩子是多么辛苦才拉扯到这么大。”皇帝这个时候才扭过身子看着她。
皇后手里的收拾也没停下来,反而在他说的时候,觉得突然释怀了。
“原来陛下一直都有认真听臣妾说的话,臣妾还以为陛下从来都没有听进去臣妾说的话呢……”皇后自嘲似的说了一句。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还能不了解你?”皇帝看着她。
“皇上,真的一定要南下吗?”皇后心里动摇了一下。
“是的,非去不可……”皇帝认真说。
皇后整理了最后一件衣裳,烛光在她的面前摇摇晃晃,她轻声地开口“好,那就这样。臣妾会帮您收拾好要去的衣裳,具体什么东西在哪都会交代好黄公公,到时候皇上问黄公公就好了。”
皇帝该放下信件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看着她“你们母子俩是不是打算给朕憋坨大的?”
皇后指尖还带着皇帝衣裳的余温。
听到他这样说,笑着摇摇头“皇上,你和我年纪都大了,这个年纪再执迷于情情爱爱不肯放手,那真是没活明白了……之前年轻,不懂事,一直要把喜欢的,爱的人,紧紧攥在手里,现在年纪大了,知道了,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过得好,仅此而已。所以不管皇上是要去巡查领地还是要去南下找那个没离世的郑妃,我都觉得好,皇上是万民之主,皇上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皇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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