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看向他,笑了笑,“杜大人是要求见皇上吗?要不洒家为您去传个话?”
杜国璋点头,“有劳曹公公了,我确实要求见皇上。”
“请杜大人稍待片刻。”
曹公公麻溜的去传话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引着杜国璋去了勤政殿,到了勤政殿,却未见皇上,只看到皇后娘娘在伏案写着什么。
杜国璋忙躬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抬抬手,“杜大人请坐,皇上去更衣了,稍等片刻。”
“多谢皇后娘娘。”杜国璋看向一旁案上,连茶水都备好了,杜国璋心下宽慰不少。
老实说,帝后对他们这帮臣子是满尊重和宽容的,要是以前仁宗帝时,那不是跪着,就是趴着啊,跪着是请罪,趴着是挨鞭子。
杜国璋也没客气,缓缓坐下了。
他本就和温家挺熟悉的,毕竟,国公爷和几位公子,都在大理寺的监牢待过,他那时甚是照顾他们,连市面上流行的画本子都给温初聚找来了。
所以,杜国璋自动将自己归为帝后心腹,既然是心腹,那自然得为主子分忧。
看着皇后娘娘蹙眉沉思,他便开口问,“娘娘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皇后娘娘笑了笑,道:“我在为皇上写起居注,今日朝堂上的事可真难写。”
她微顿,看向杜国璋,“皇上刀子嘴豆腐心,恐怕臣子们都怕了呢。”
杜国璋忙起身,“皇后娘娘过虑了,皇上对臣子们向来仁厚,这些大家心里都有数的。”
后面的话,杜国璋没说出来,想想若是不仁厚的话,哪敢有那么多告假的啊,就是仗着皇上仁厚吧。
思绪回到起居注上,杜国璋又问,“皇后娘娘,您为皇上撰写起居注?”
皇后娘娘点头,“沈大人的夫人快要生产了,皇上赐他休沐一个月,好好照顾夫人,这起居注就由我来写了。”
“皇上真是仁厚啊!”
杜国璋感慨着,心里却想,今日朝堂上的事情都要记在起居注里了,那看来皇上是来真的。
魏大人恐怕要成为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了,就看看明日朝堂是什么光景了。
杜国璋正想着,就见皇上从屏风后绕过来了,换了一身家常衣服,苍青色的,如清雅公子一般,甚是养眼。
再看看一旁光彩照人的皇后娘娘,就觉得每日里就算只是看看帝后这对妙人,早起上朝也不是那么难捱的差事了。
皇上向皇后娘娘贴了过去,依偎在她旁边,指着起居注道:“不能写皇上说,要写夫君说,咱们早就说的呀,你又耍赖皮。”
皇后娘娘横皇上一眼,道:“我没耍赖皮,我们说的是,朝堂上的事,要说皇上,晚上家里的事要写夫君,是你自己耍赖皮!”
“我哪里耍赖皮了,你看这里,这里是昨天晚上的吧,你也没写夫君。”
“你别胡搅蛮缠了,那才什么时辰,又不是晚上!”
“怎么不是?我给你算算。”
于是,皇上开始掰着修长的指头数十二时辰了,他低垂着眼睫,唇角噙着笑意,目光缱绻。
皇后娘娘就这么仰头瞧着着他,眉目专注,仿佛整个勤政殿里只有他两人一样,连杜国璋这样一个过了不惑之年的人,都有点羡慕了。
再看下去,他老脸就红了,只能低头喝茶,曹公公笑呵呵的走过来给他续杯,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
皇上似乎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他这个人,抬眸往他这看一眼,“杜大人还没回去,何事?”
“皇上。”杜国璋忙站起身,见皇后娘娘抱着起居注,对皇上道:“我先和哥哥一起走了。”
“等我一起走。”
“那好吧。”
皇后娘娘说着就往前走,却见皇上伸手将她怀里的起居注抽了出来,“这个先放这,否则,你又不等我!”
“哼!老狐狸!”
皇上低笑着,目送皇后娘娘出了勤政殿,一直到皇后娘娘的影子看不到了,他还在出神的看着。
哎,杜国璋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宣平帝,要是当初皇后娘娘选了宣平帝,不知道这帝后情深的画面,他能否看到呢?
“杜大人要说什么?”皇上终于回头看他一眼了,杜国璋忙道,“皇上,今日朝堂上议论的事情,微臣有几点疑问。”
“杜大人请讲!”
杜国璋又道:“皇上,免赋税和减少田租的国策,仅是执行三年?还是未来都是如此?”
谢松庭抬眸看他,“杜大人想未来都是如此吗?”
杜国璋讪讪的笑着不说话,他自然不想,可是,又不敢说。
因为,实在吃不准皇上的心思。
直觉告诉他,谢松庭会是个好皇帝,可是,理智又告诉他,皇帝太清正廉明了,也不太好!
正思量着,头顶响起谢松庭的声音,“若是未来一直如此,我也吃不消!”
“杜大人手上应该有不少田产,你至少还能收三成的田租,而我呢,我和夫人是一文没有!”
“别说我们一年控制在百万两以内,就算是一百两以内,也要我和初颜自己想办法。难道,我们就是神仙,可以喝西北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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